「賠了這麼多錢?」
蕭家作坊銷路起來之後,牛老漢如今也算是見過大錢的主了,一般幾百貫都不太朝眼裏放,可聽到長孫詮賠的錢數量之後,牛老漢依舊是有點流冷汗。本文由 www。ls。com 首發
倒不是說這筆錢就比蕭家的整體進項更大,而是因為,這是天降橫財。好比一個人一個月穩定收入一萬,到月底按月領工資未必會覺得有什麼激動的,但忽然撿了好幾千,卻能讓人興奮好一陣子。
別人不知道,牛老漢可是一清二楚,蕭家是花了點錢給那兩個人治傷,可總共加一塊,那點子錢還不夠一個內宅丫鬟的月例錢的,和長孫詮賠的錢比起來,天壤之別,真正的一本萬利。
「俺覺着吧,長孫大胖要是日日派人來探查,咱家也不用開什麼作坊了。」熊二喜滋滋的說。在這件事裏,他們幾個抓住『小偷』的護衛,養狗的役獸奴都得了不少的賞錢,連兩隻獒犬也有加餐,搞得蕭家剩下的人都有點眼紅。
不光有錢,熊二也變成了府上的抓賊大英雄,和那些鬼臉親衛相比,最帥的大英雄。
又能暴打活人,又能賺錢,還得了好名聲,這事太爽了,熊二這兩天只覺得整個人如同吃了仙丹,舒爽到骨子裏,隨時都能飄起來。
現在蕭家莊子上,一到入夜天黑之後,就三五成群的莊戶人拎着棍子到處亂晃悠,就指望着能再捉幾個賊搞搞創收。連蕭守道都有點積極性過熱。腰上隨時跨把劍,見到面生的就上去盤問兩句。
總之,蕭家莊子上的治安,如今好的一塌糊塗,不認識的人一進莊子。立刻就有一大堆泛着金光的眼睛盯住。
牛老漢的性格很有意思,你可以說他謹慎,也可以說他是個悲觀派,反正常常就從各種角度為蕭庭擔憂,提到錢,牛老漢又覺得有些不妥。道:「爵爺,這下咱們和長孫明府的梁子算是解不開了吧。那老奴琢磨着,與其弄他這點錢,倒不如直接把那兩個人送官去審,要做就做的狠。審出來是他長孫明府的人,您再上摺子參他一本,讓朝廷革了他的官,滾回陝州去,豈不是一勞永逸,絕了後患?」
蕭庭呵呵一笑:「您當朝廷是咱家開的,我一個摺子就能參倒長安令?若是個普通的長安令也就罷了,可他畢竟是趙國公的族弟。何況那兩個人你們又不是沒見過。那兩天打得連我瞧着都覺着有些不忍心,可人家愣是沒吐出一個字,這叫什麼。這就是死士。別指望從死士嘴裏問出什麼東西。」
說實話,蕭庭骨子裏沒有太多狠辣的東西,也就是後世所謂的『狼性』,如果可能的話,他願意和所有的人交朋友,哪怕是酒肉朋友。而不是睚眥必報,你瞪我一眼我就殺你全家。那樣活着太累,也很無趣。
但真到了要刺刀見紅的時候。蕭庭也不怵。長孫詮既然已經走到了派探子的這一步,再加上衡山郡公主的緣故,恐怕兩人之間已經很難再有緩和的餘地了,蕭庭乾脆也把事情做絕。
其實對於『死士』,蕭庭多少抱着一份敬重之心,能為了信仰理想,或者說某種在腦子裏固着的信念,甘心赴死的人,都不是一般俗人,聶政、譚嗣同就是這樣的人,值得頂禮膜拜。這種人很危險,也許在兩軍交戰天下大局上沒什麼幫助,但在小規模鬥爭中,很是能起到攪局的作用,而且有一定危險性。…
相對的,這玩意不太好培養,像蘇定方這種一直帶兵的軍中老將,幾十年下來身邊也不過幾十人而已,而且也只是敢死能戰,其他能力未必有多強。
可敬重歸敬重,下手歸下手,對頭的死士越是忠誠,對自己威脅越大。如果長孫詮派來的兩個人是軟骨頭,蕭庭未必會下死手,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殘暴成性的傢伙,可既然是死士,那就對不住了,就當老子成全了你們吧。
他還不至於傻乎乎到因為對方的『忠義』就手下留情。就不信了,長孫詮手下這樣的人物能有多少,派來一個弄死一個。
「那兩傢伙臨走的時候,發燒說胡話了沒?」蕭庭有點陰沉的問熊二。
熊二一咧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嘿嘿,已然有些瘋癲了,傷口也化了膿,就差沒學狗叫了。爵爺,他們真的會變成你說的那種『瘋狗病』?」
「老天保佑吧。」蕭庭聳聳肩,年紀越大,聳肩的動作就做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