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冥宗,天冥秘境,突然一條黑龍在北方冰柱上咆哮。
這黑龍纏繞在連天冰柱之上,藉助冰柱的摩擦,將自身的龍鱗一點點褪去,在龍蛻之下浮現一副全新的龍甲。最終,黑龍精神一振,將渾身墨色龍鱗徹底脫去。取代而之的,是一種白玉色的龍甲。
「第八次龍蛻,完成!」姬飛晨的魔龍身對天一吼,化作人形飛到坎冥殿主處。
「拜見師祖!」
「看起來,你收穫不小。」坎冥殿主合起自己手中的黑皮書。這本書是他取生死陰陽魚的魚皮所煉冥書,是承載他一身大道的天人至寶。
他打量姬飛晨:「八次龍蛻,你速度不慢。還差最後一步就能徹底褪去濁煞之體,跟一般鍊氣士無二。」
姬飛晨恭恭敬敬道:「一切全仰仗師祖指點。」對這進度,他還覺得慢呢!畢竟同樣得道祖傳法,金蠶娘娘直接化作地仙,而他才將將八次龍蛻。
「老夫的指點?」坎冥殿主搖搖頭:「是玄門道祖吧?那次講法你也聽了?」
「弟子惶恐。」姬飛晨一聽,連忙謝罪。
「算了吧,我這半步飛升的人管你幹什麼?反正陰冥宗中可不單單是你聽講。」坎冥殿主道行堪比天人,他對天數的把控更高。
道長魔消的大勢註定,他才會急急忙忙準備飛升,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日後陰冥宗怎麼發展,對他而言很重要麼?要不是自己還要在人間待一些年,他連天冥秘境都懶得給陰冥宗留。
環視整個陰冥宗中,不少低階弟子都暗中聽了道祖講法。而這些人被陰冥宗高層默默記下,全部當做這一次殺劫的炮灰扔出去擋災。
「你且注意點,回頭別讓其他人發現。不然,他們可沒老夫這脾氣好。而老夫也沒拿閒工夫保你。」
「弟子明白。」對坎冥殿主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姬飛晨心中很是忐忑。誰也不清楚坎冥殿主下一刻會不會把自己給賣了。上次陰陽魚的教訓,姬飛晨可忘不了。
「他早點飛升,才是對我最好的事。當然,飛升之前讓我成為地仙,能有實力自保,那樣最好不過。」
「不過,就算有道祖傳法,你想要洗去濁煞之神也很難。這最後一次龍蛻必有大風險。外魔入侵,內劫爆發,你若要度過去,還是考慮考慮去北地潛修幾年。」
「北地?」姬飛晨靈機一動:「早年弟子閱讀門中典籍時,曾經看到您對極北之地的標註。『北地有玄冥』,到底指的是什麼?」
「玄冥就是玄冥。」坎冥殿主提及這件事,平靜的臉龐莫名閃過懼色。哪怕是他的天人法身,都不敢再往北地去試探那玄冥之力。
「你去北地,需小心行事。玄冥頗為厲害,不要靠近。」老殿主對「玄冥」忌諱莫深,不願意多提及這件事:「這次你出關,實力不容小覷。加上你手中那些雜七雜八的法寶。老夫給你一個任務,回頭墨湖上有一位天心魔宗的弟子。你跟她一同去外頭辦事,看看血海到底在做什麼。」
「血海在做什麼?他們同意咱們插手了?」
「玄門把道祖都搬出來,咱們不趕緊應對一下怎麼成?而且,這件事打亂大家的算計,血海也顧不得其他,只能跟咱們聯手,將他們那個濁化大洲的計劃徹底開誠公佈。所以,怎麼做你應該明白。畢竟坎冥殿最年輕的長老,為了服眾,總要拿出一些成績來。」
「弟子一定為咱們陰冥宗贏得最大利益。」
稍後,姬飛晨從天冥秘境出來。回自家洞府清點收拾後,來墨湖之畔尋天心魔宗弟子。
走到墨湖時,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怪了,今天墨湖上倒是清靜。」
按照以往情況,墨湖多是魔門男女交合淫行之地。但今天,一點人聲都聽不到,只有一陣悠揚的笛聲在湖水上迴蕩。
「難得,真難得,墨湖居然有一天能這麼清淨。」姬飛晨來到墨湖之上的陽石處,只見遠方湖面有一紅衣女子佇立於水面吹笛。
那女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站在湖面遺世而獨立。隨着她吹響朱笛,四下水波漣漪,形成各種水龍游魚之相在她身邊來回躍動。
看着這女子,姬飛晨神情有些恍惚,聽着笛聲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