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血鯊遁入深海,找到某個漩渦之畔的魔修。
那位男子坐在礁石上,正注視着不遠處的漩渦。
白色水泡組成的漩渦中吞吐青色寶光,處於最後的「吐寶」階段。
「快了,這個漩渦中的寶物即將吐出來。」他目不轉睛,忽然心有所感,看向左側蔓延的血水:「血鯊閣下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有人奪取伏魔旗,你那些師弟統統都被殺了。」
男子目光一凝,隨後面色如常,頷首說:「多謝血鯊閣下相告。」
血鯊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道:「我早先在伏魔旗上留有印記。只需憑藉我的力量就能找到他們。我看,這漩渦還有一段時間,不如先去追回伏魔旗?」
「不必。」那人看向血鯊,露出淡淡的笑容,血鯊心中突然發毛,想到東方魔教的作風後,不敢久留:「算了,我先回去養傷。回頭你收了這裏的法寶,再來找我。」
魚尾一擺,血鯊就要離去。
「閣下何必急着走?我這有點疑難,需要閣下幫忙解決。」男子慢悠悠站起來,一股滲人的氣勢慢慢升抬。
血鯊心中駭然,轉頭就跑。
不過他和這人差着一個大境界。沒游出多遠,便察覺水流倒流,不斷向背後涌動,就連它的身體也無法前進。
「我修行至通玄之境,地仙道果就在眼前,可是五氣不曾匯聚,無法煉成地仙真魔之體。不知閣下可否教我?」
血鯊扭頭一看,在男子背後,有一條巨大的鯨魚法相上下翻滾。深海之中的龐大巨怪,正張開大口鯨吸滄海。伴隨着這股力量,血鯊不由自主,身形越變越小,向巨鯨的口中飛出。
「你……你在幹什麼!我和你們東方教是盟友!」
「盟友?」男子笑容燦爛:「閣下難道不知道,所謂盟友,就是用來背後捅刀子的麼?」
血鯊本就是重傷之體,在血液一點點脫離身體後,反抗力越發衰弱。它立刻換了一個口氣,哀求說:「我能幫你去找那三人,你若殺了我,怎麼奪回伏魔旗?再說了,我跟你們相熟多年,好歹你小時候也曾指點你修行,難道你真要殺我?」
「吞噬你一身道行,我自然有辦法追蹤。而且……」男子悠悠說:「閣下身受重傷,與其未來被其他人擊殺。不如我送你轉世,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間的情誼。我這可是幫你啊。當然,閣下小時候指點我修行,現在想必也不介意將一身法力送我。」
男子一副輕鬆愜意的神色,讓血鯊心冷齒寒。
「再說,你雖然死了。但法力歸我,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活着。放心吧,我修成地仙真魔、天仙大道,也有你一份功勞。」
掙扎一陣後,魔鯨吞下血鯊,男子坐好,默默將它煉化為自己的法力。
「如今殺劫將起,我若不想被師門長輩替代應劫,必須提高自己的修為,設法突破地仙境界。」男子仰望天空中的太極圖,忽然開始嘆氣:「我們東方神教在海外之地,勉強避開清濁太極圖的約束。但這次殺劫來得倉促,也必須派人走個過場。希望,那些人不會找到我吧。」
血鯊死亡,遠方海域的清泓忽然扭頭,望着這個方向沉思。
「怎麼了?」此刻,仙姑和清泓,正在為龍女護法,讓她安心祭煉鎮海珠。
「我放血鯊離開。雖然是一時不察,但也有借他來暗算魔修的意思。」清泓皺起眉頭:「根據我得知的消息,這些東方魔教的人,上頭還有一位首腦級人物。我預測血鯊離去後會跟他聯繫。但血鯊重傷之體,必定被魔修暗算。魔門……哼!這種背後捅刀子的把戲,最常見不過。」
魔門之中,爾虞我詐。這種反目相殘,毒害恩人的把戲,可謂比比皆是。清泓在魔門數年,對此早有知之。
玉芝仙姑問:「所以,你在血鯊身上留了一手?」
「嗯。我在它體內留下一道暗勁。方才正有異動,想必血鯊已經凶多吉少。」清泓心眼多,早在血鯊身上有所佈置。為的,便是暗算那個魔修。
他手一抖,遠處男子體內突然爆發一股仙氣。
「啊——」仙人一陣吃痛,體內仙氣逆流。金色溪流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