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最擔心的是我跑去弄死太元道尊吧?」姬飛晨明白道祖未盡之意。
沒錯,此刻太元道尊還沒真正誕生。若被姬飛晨打斷,必定驚擾未來的太元道尊,讓道尊回溯上古找他麻煩。那時,其他玄聖跟着降臨。就算道祖能以駐世道尊的身份擺平一切,但恐怕還要費力氣,將這段擾亂的時空恢復原樣。
還不如大大方方,將姬飛晨這個變數把控在自己手中,默許姬飛晨以神魔的身份在上古修行。從而以暗線慢慢延伸至他的時代。
「祂死不了的。」道祖笑道:「我等不朽不滅的存在,光輝延伸至過去未來,一舉一動皆是定數,難以更改。你去擊殺祂,最大的可能是渾濁時光長河,從而迫使貧道重新梳理。」說話間,二人周遭的大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蜿蜒無盡的長河。
幽幽蒙蒙,淵際晦冥,時光自宇宙開闢的源頭流淌而下,向着無限可能的未來奔騰而去。
看了一眼,姬飛晨倍感親切:「看起來,道祖對時光的理解,也是河道的形態?」
「然也。」道祖身上紫氣盈動,二人腳下升起紫玉仙崖漸漸超拔於河面,俯覽浩蕩無際的時光長河。
仙崖生長不死仙藥,湧出不老神泉,玲瓏仙音不絕於耳。超拔時光長河,自身屹然不動。放眼望去,這座仙崖和天母光海、龍皇天宮齊平,遠勝過其他玄聖的時光異象。這正是道祖作為駐世道尊所特有的權限。
姬飛晨和道祖站在紫玉仙崖俯覽時光長河。
層層疊疊的時空匯聚過去未來無盡綺麗,在仙崖之下匯聚為不見盡頭的長河。
「居仙崖而望天河,這便是道祖特殊的待遇?的確挺不錯。」
條條時光帶懸在水面,演化神龍、彩鳳、仙宮、道庭等等異象。這些道君大聖們的時光投影向着過去和未來延伸,構成宇宙自身時光長河的根基。
自天空投影於長河,在河床深處刻畫宇宙自身的歷史。
宇宙的歷史,便是玄聖道君們的歷史。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大河的深處留下痕跡,構成宇宙運行的主體。
道祖何時證道?證道之時死多少人?太元道人何時出世?一切都在河床上記載的清清楚楚。這些都屬於不可更改的定數。
「這些定數關乎宇宙成立的根本,任憑你有道君之力,玄聖手段,也無法更改分毫。」
姬飛晨看向不久之後即將發生的大事件——道祖證道。
在這一場大戰中,雲峰真人、太虛真人等全部陣亡,鍊氣士只倖存寥寥二三人。這是定數,那些鍊氣士的死亡結局無可更改。因為只有這一場死亡,才會引導道祖下九幽救人,然後化身入世在各大洲度人,將這些仙人全部度回,成就道祖點化三千天仙的偉業。
那麼,在這件事中,自己扮演什麼角色?定數無可更改,可變數呢?在道君玄聖執掌的定數歷史之外,自己能做什麼呢?
姬飛晨陷入沉思,旁邊的道祖指着時光長河不久後的一幕:「你無法干涉太元證道。祂作為仙道守護者誕生,這是仙道發展的必然。你若阻攔他,最大的可能是激怒他,引發玄聖之間的大戰。屆時,操勞的還是貧道這可憐的駐世道尊。」道祖不願姬飛晨再生事端,便勸說道:「我等一證而永證。若你去干涉他的過去,那麼他是不是也能去干涉你的過去?這可是我等之間的禁忌。」
聽起來,似乎我有玄聖的未來似得。唔,的確有,只是希望太渺小。
想了想,姬飛晨試探道:「然而,我被盪魔玄聖擊殺,目前已經沒有過去可言。」
道祖輕輕搖頭,含笑說:「當你出現在上古的那一刻,你全新的時光痕跡便已經出現。」
姬飛晨心中一動,低頭觀望時光長河。返還上古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宏觀俯覽時光長河。
原本,他在時光長河劃出自己的軌跡是:「極北之地有玄冥,昔時有玄冥之氣落入人間,入凡塵化兄弟二人。兄弟二人本為一體,在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