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莫要小瞧了秦朗,他是能領兵打仗的人!」
裴敏中一邊伸手給她擦嘴邊的糕餅屑,一邊笑道:「我知道!只是這兩年王爺手裏沒什麼兵,要靠江南富庶之地攢錢徵兵。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守好眼前的地盤,積攢錢糧和王爺的人望。你不要着急,日後有秦朗忙的時候。」
「好吧……」宣惠兩個指頭捏起來了第二塊點心,「明天你就走了,那什麼時候回來啊?」
裴敏中看着她笑道:「怎麼?捨不得我走麼?」
宣惠喝了口茶,把嘴裏的點心咽了下去,才誇張地嘆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呀!」
裴敏中拿指頭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道:「別說這種喪氣話。再說了,你夫君現在就是國公世子,還覓什麼封侯?」
宣惠摸了摸腦門,嗔道:「討厭……怎麼這麼使勁……」
裴敏中把臉湊過來,輕輕吹了吹被彈的地方,柔聲道:「我錯了好不好?」
他拉了宣惠坐在自己懷裏,親着她的臉頰,低語道:「你和王爺是先帝的親骨肉,如若不爭天下,那日後就連自保也不可得……為了我的阿姝,我怎麼也要幫着王爺爭上一爭!」
宣惠迴轉身子面對着他,兩條玉臂繞過他的脖子,眼中滿是綿綿情意:「九哥,你……」
身處在暗香縈鼻的閨房,懷裏抱着如玉的美人,裴敏中真不知此身何處,今夕是何夕了。
他猛地將宣惠摟緊,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軟緊貼着自己的胸膛。他此生頭一回這樣貼近女人的身體,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喉頭髮干。
宣惠整個臉都在發燒,連脖子根兒都紅了。她像所有的懷春少女一樣,內心帶着羞澀和一點點期待。她不敢看裴敏中灼灼的目光,只好掩耳盜鈴般地閉上了眼睛。
裴敏中心跳如擂鼓,宣惠白裏透紅的肌膚和顫動着的睫毛,美得讓他覺得驚心動魄。他的嘴唇輕輕地貼上了宣惠的唇,那柔柔的溫溫的觸感讓他迷戀到痴狂。
他用舌頭撬開宣惠緊閉的牙關,與裏面那條香舌痴纏起來。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宣惠輕輕地推開了裴敏中,面色如霞地抱怨道:「你……你讓我喘口氣呀……」
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硌到自己了,就扭了下腰身,換了個坐姿。
裴敏中的表情就更痛苦了。
宣惠見狀,忙問道:「可是壓到你了?」
裴敏中搖搖頭,意志力全都集中在了下半身。
宣惠以為他疼得都說不出來話了,一雙素手在他的大腿上不輕不重地按着:「可是壓到這裏了?這樣捏捏按按會不會好一些?」
裴敏中感覺理智隨着她小手的動作正在一點一點地快速崩塌。他突然間「嚯」地站起身,打橫將宣惠抱起,大跨步地走向她的床榻。
宣惠只來得及低低地驚呼一聲,就被裴敏中放到了床上。她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心中大約知道裴敏中想做什麼。她眼睛泛着淚光,懇求道:「九哥,我們……不能,不能這樣……等到咱們,那個,成親,我就……」
看到她的淚光,裴敏中腦袋變得清明起來。他坐在床邊握着宣惠的手,說道:「是我不好……唐突了你,你可不要生氣……我等着你……」說完,他拿起宣惠的手放在唇間吻着。
這時,外間響起了旌雲姑姑不高也不低的聲音:「時候不早了,世子爺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莫耽誤了明日的正事!」
宣惠驚覺時辰已經很晚了,不由埋怨道:「都是你……輕薄於我……明日要被旌雲姑姑罵了……」
裴敏中笑着在她的額前、眉間、臉頰落下幾個吻,說道:「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來。」
說罷,他便出門去了。外間傳來他跟旌雲說話的聲音:「多謝姑姑容許裴九與公主相見!告辭!」
旌雲過了一會兒才走進屋來,看到宣惠滿臉通紅,髮髻有些散亂,但衣裳還是完好的,就鬆了口氣。
她上前嘮叨起來:「公主!雖說您與世子爺已有婚約,可終究你們都不小了……萬一成親前做出什麼事體來,您讓我怎麼有臉去見娘娘?」
宣惠臉紅得要滴出來血了,她喃喃地說道:「哪能有什麼事體,我,我明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