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珞珈心下淒涼:這個最討厭與人身體接觸的男人,原來還是願意被人挽臂的!而那個有如此特權的女人,是他即將明媒正娶的未婚妻!
電梯門再次關上,開始緩緩上行,四個人各懷心事,空間裏一片沉寂。
沒想到,電梯突然劇烈地顛簸,然後就停住不動了!
「啊——」朱梓萱發出了一聲慘叫,刺激着另外三個人的耳膜。
四個人勉強站穩,定睛看向樓層指示燈,剛才還是三層,現在已經沒有數字顯示了。
「楚哥哥,你沒事吧?」楊珞珈扶住用脊背抵住轎廂的楚昊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沒事,斷了一隻胳膊,平衡大受影響。」楚昊峰勾起唇角,讓楊珞珈安心。
「慕容,我們怎麼辦?怎麼辦啊?」朱梓萱猛烈搖晃着慕容威的胳膊,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不要動,這樣會更危險。」慕容威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十分不耐地看了楊珞珈一眼,她那麼關心楚昊峰,卻把他這個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當成了空氣。
「我們應該是被卡在三樓和四樓之間了。」楚昊峰做出了推測,這個電梯是全密封的,並不是那種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觀電梯。
「我還不想死啊!我還那麼年輕……」朱梓萱終於哭了出來。
慕容威滿臉嫌棄地甩開了她的手,按下了電梯裏紅色的「緊急呼救」按鈕。隨後他又不緊不慢地撥通了110,語氣沉靜地完成了報警。與此同時,楊珞珈撥打了電梯裏顯示的報修電話,條分縷析地說清了目前遇到的狀況,工作人員表態立刻會派人搶修。
「如果電梯從這裏掉下去,我也會摔成他這樣吧!」朱梓萱這話是對慕容威說的,眼睛卻看向楚昊峰打着石膏的右手。
「四層樓呢,足夠摔死人了,就算摔不死,脊椎什麼的也可能會斷。」楚昊峰淡定地說。
「不會吧!慕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朱梓萱再次摟住了慕容威的胳膊。
「這電梯裏的空氣已經夠稀薄了,你再嚎一會兒,搞不好還沒摔死,先悶死了。」慕容威警告道,他已經被朱梓萱吵得頭疼,而安靜的楊珞珈卻和這個聒噪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家還是做好自我保護動作吧!」楊珞珈對另外三個人說。
這樣說着,她就像楚昊峰一樣,整個人都把後背貼在了轎廂壁上,膝蓋微微彎曲,還踮起了腳尖。慕容威和朱梓萱也依樣學樣,做了相同的動作。
「這有什麼用嗎?」朱梓萱哽咽着說。
「如果真墜落了,可以緩衝一下。」楊珞珈冷靜極了。
「珞珈,你為什麼不怕?」楚昊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楚哥哥,我爸媽墜機之後,我就常常做墜機的夢,已經百毒不侵了。我有時會想,如果那時候我和他們在同一架飛機上,該有多好……」楊珞珈流露出了生無可戀的絕望。
她這樣說,令慕容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究竟對她有多不好,她才會覺得生不如死?難道她身邊的這位「楚哥哥」,也不能令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鬥志嗎?也許,這只是她在對楚昊峰撒嬌的一種方法?她顯得楚楚可憐,才能讓楚昊峰生出憐惜?
「好噁心,一把年紀還哥哥妹妹……」朱梓萱終於不再哭了。
楚昊峰根本沒理睬她,只是對楊珞珈說道:「珞珈,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個消極的人,能看淡生死,也是因為經歷了太多令人不堪重負的事情。」
「所以我才覺得,如果就真的這樣掉下去也沒什麼不好。」楊珞珈淡淡地說,「只是樓層有點低,不太容易摔死,萬一摔成個癱瘓就麻煩了。」
「有我給你墊背呢!」楚昊峰露出了春風化雨般的笑容。
眼見着這兩個人在這邊你儂我儂,慕容威幾乎被氣炸了。
更糟糕的是,朱梓萱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什麼叫綠茶女表?我今天才見識了!剛離開一個男人,就和另一個男人哥哥妹妹好甜蜜,我要是那個前任,就衝上去打這個賤-人兩記耳光!」
楊珞珈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譏笑,「落難了,耳根子還不得清靜,不過,有蒼蠅嗡嗡嗡也挺好的,連緊張害怕都顧不上了。」
「你說誰是蒼蠅?!」朱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