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林家辦宴會。
來的人不少,賈家眾位姐妹以及薛寶釵史湘雲都在其中,即便是對賈家總有那麼些微詞,林寧也沒有為難這些小丫頭片子的意思。而且林寧在見過這幾個孩子之後,不得不承認,真的是長得都好,偷聽了幾耳朵她們姑娘家玩笑的詩詞,當真不負金陵十二釵的名頭。有幾把刷子。
黛玉也漸大了,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孩子終究孤單了些,若這些姑娘家都是懂事的,彼此一起吟詩作對,玩鬧做耍也不錯。林寧並沒有打算因為是賈家人就一味阻止,但若是不識趣的,那就……
林寧招手姚黃過來,讓遣了兩個丫頭去那邊看着,幫襯着些,畢竟黛玉第一次攬這招待賓朋的大權。
「看看她們這些年輕姑娘家,多鮮嫩啊!這一晃眼,我們都成老骨頭了!」
說話的乃是安平郡主,雖是皇室遠枝,卻很識趣,從不沾惹皇室的彎彎繞繞。並且郡馬心性淡泊,不喜權利,醉心山水。這些年夫妻二人帶着獨女逛了不少地方,也是最近才回京的。
陳氏笑道:「你若是老骨頭,那我們是什麼?豈不是老不死了嗎?」
她是徐閣老的夫人,孫子都比安平郡主的女兒還要大幾歲了。在座就屬她和林寧年紀最大。林寧因為是主家,而且賈敏不在的原因,只能她出面。可徐家……
林寧望向遠處的徐未晚,大約是為了這個嫡長孫女吧!徐閣老長子長媳早逝,只留下這個女兒,跟着二兒子一房。不過確實養在二老身邊的。林寧回京沒多久,便已經聽聞徐家二房媳婦的許多極品事,無怪乎就是些善妒,不能容忍,苛待庶子庶女,連帶着不待見徐未晚這個侄女了。
陳氏的心思林寧怎會不清楚,徐閣老同林如海有師生之誼,林謹現在也得徐閣老指點,徐未晚是徐閣老和陳氏教養長大的,林寧觀察了半天,覺得確實不錯。這邊廂待陳氏就更加親密了幾分。
到得下午,宴席散了,安平郡主竟是暗示林寧,獨留了下來,拉着女兒道:「我今日見詡詡這孩子是越看越喜歡。恨不能抱回家去,哪像我這孽障,就知道往外跑,明明比四丫頭還打上好幾歲,卻還沒四丫頭懂事。」
黛玉乃是乳名,她學名林詡。與男孫一同排輩,在林譯之後,排行第四。因此,安平才有這詡詡和四丫頭一說。
這話讓林寧一時摸不清她的意思,只能打着哈哈說:「婉兒這孩子隨她父親,孩子好動是好事。我倒是喜歡的緊。」
安平抿着嘴笑,「說來還沒謝謝你們家二郎。前些日子,我們回京,你也知道,我們家婉兒一直在外頭,被她爹慣壞了的。她爹那性子,一路走一路玩,這丫頭調皮也扮作男子去玩,沒料到竟然碰上千門的人碰瓷,虧得你們家二郎出手,把人直接打趴下扭送去了官府。」
林寧一愣,這事沒聽林詢說過啊!林寧也不好特意招了林詢來問。安平又道:「老夫人,婉兒也有十二了。過兩年就要定親出嫁,若不是如此,我們也不會趕着回京。便是想着趁還有時間,教教她規矩。可若是……」
林寧聽懂了,女扮男裝出去玩,小時候還小,到了十歲上還這樣,若是傳出去,雖說以安平郡主宗室的身份對女兒的親事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到底名聲上不太好看。安平這是想讓林家封口。大約也是知道林家是明理好說話的,便直接表明了來意,不曾耍其他手段。
林寧看着又羞又惱,還因着做錯了事被母親說耷拉着腦袋,一雙眸子忽閃忽閃透着委屈的蘇婉笑了,「你放心。我們家老二粗枝大葉,怕是根本沒當回事,恐也沒認出來。我會同他說。」
安平鬆了口氣,呵呵笑着又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林寧這才得空喚了林詢過來,沒想到還真有此事!
「那小公子身邊帶着兩個小廝呢,說是小廝,恐怕是護衛,看上去是練家子,就算我不出手,也傷不到他。千門的人自己碰上去,偏說人家的馬車撞了他。還頭破血流地暈在地上,一堆人圍着哭,非讓人家償命。什麼償命,不過是想獅子大開口。演得也忒假了些!我實在看不過去了,直接一腳踩在那暈死的人身上,看吧,這就醒了!」
林寧:額……這一腳……果然簡單粗暴啊!
「後來,我讓旺財打着父親的名號把那些人全送去了衙門。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