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說:「為了抗倭之事,我將季兄弟拉到了軍營之中,讓茱麗妹子也跟着吃苦,我心中很是歉疚,我給你們說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話,我欠你們的肯定要給你們補上。至於說訓練,我都想好了,先由我給新兵們講紀律,演練戰術和陣法,你不知道,在這次出去遊玩的過程中,我將鴛鴦陣的布法又改變了一些,還又加了幾個新的變化——」
這時站立在戚繼光身後的隨從忍不住插話道:「噢,怪不得有時正走着,我見將軍就蹲了下來,拿根樹棍在地上畫來畫去,我不明白沒敢問,原來是在畫陣法啊!」
戚繼光沒有責怪隨從打斷了他的話,繼續道:「等我將這些先傳授與他們,待季兄弟回來後,再教他們體能、實戰搏擊之類的,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季宗一聽這樣也好,本身他也覺得欠茱麗的,也可以趁機彌補一下。
季宗說:「戚將軍這樣安排也好,不過就不用孫副將相陪了,另找一個人做嚮導就可以了。」
戚繼光笑道:「季兄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孫副將本身就是蘇州人,又在浙省呆了這麼多年,由他相陪遊玩兩地是最好的嚮導了!」
季宗一聽,心中感激戚繼光想得這麼周全,也就不再推辭了。
晚上,小喬和季宗、孫副將住在一帳。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季宗早早起來,來找黃通。
原來季宗怕等一會兒戚繼光就開始集合人馬訓練,自己明天就要去蘇、杭兩地,又失去了向戚繼光推薦黃大哥的機會。
季宗帶了黃通到了中軍帳外。
黃通知道軍營規矩,不肯進去,非要等季宗先要稟報方行。
黃通說:「兄弟你不是軍職,同戚將軍是私交,自然可以直接出入中軍帳,俺是他手下軍士,自然一切要按軍中規矩行事!」
季宗覺得黃大哥說得有理,就先進了中軍帳。
戚繼光今天已換了武將裝束,正坐於中軍帳中閱沿海幾省地圖。本來中軍帳外要安排一名親兵把守,帳內也有一名親兵隨時待候傳令,因為還沒有正規,賬內只有隨從相伴。
看見季宗進來,戚繼光招呼道:「季兄弟起得這麼早!」
季宗笑道:「戚將軍,我怕你等會兒忙碌沒有時間,特意帶來了黃大哥與你相見!」
戚繼光笑道:「噢,那請他進來!」
季宗說:「好!」
轉身出去去請黃通進來。
黃通進得帳來,抱拳行禮參拜戚繼光:「部下黃通參見將軍!」
戚繼光此時也換上了嚴肅面容,不管這黃通與季宗關係有多好,軍中行事自有它的威嚴。
戚繼光說:「免禮!」
又道:「黃通,你原先在軍中是何職位?」
黃通答道:「稟報戚將軍,部下原在軍中為旗總。」
戚繼光問:「當初你投奔我營的時候,季宗給你寫了推薦信,你為何不來找我?」
黃通說:「部下想季兄弟寫推薦信是好意,俺不忍拂了他的好心,但俺來軍中要憑俺一身本領來殺敵建功,若是得季兄弟的推薦做得一官半職,只怕部下也會不服!」
戚繼光一聽黃通這話,心下也暗暗佩服他的品性。只是這話不便說。
黃通雖殺敵英勇,戚繼光卻沒有注意到,其實也怪不得戚繼光。做為主帥,在陣仗中觀的是敵我兩面的情形,重的是大局,若說注意,也只會注意營官和幾個把總的表現。
其實就算當時黃通把季宗寫的推薦信給了戚繼光,戚繼光也不會任人為親,還是會讓黃通從士兵做起。當然也不能說給了就沒有一點兒做用,就比如現在,戚繼光知道了黃通其人,後面也就暗自留意,發現了黃通確實能力過人,就提升他做了百總。對黃通來說,這職位他絕對擔當得起。當然這就成了後話。
對一個人來說,關係是給你找了一個平台,關鍵的是你有沒有真才實料。
季宗在一旁一聽,心中暗暗埋怨黃大哥太過實誠,要不就是不小心弄丟了推薦信,空口無憑,不好在戚將軍面前提。
黃通又說:「啟稟戚將軍,部下有一事相詢。」
戚繼光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