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宗聽了,只好硬着頭皮按字面上的意思,解釋了一遍,又談了自己的想法。
孫父一聽大失所望,耐心而又細緻地將這首詞中的幾個典故細細講來。季宗這才明白,原來這麼簡單幾句話里,竟然包含里這麼多故事,還用來借喻。也就不失時機的搜羅詞語,誇讚了幾句孫父博學多才、學富五車之類的話。
孫父見季宗確是一個武人,對文方面確實不通,便又改變了話題,談起了茶、酒這方面的品鑑。
於茶酒季宗現在確也喜愛,也辨得出大概高下之分,但是要讓他說個頭頭道道來,卻是說不了多少。
他還是老計策不變,只耐着性子聽孫父娓娓講來,聽得懂的附和兩句,聽不懂的只點頭就是。
這時,孫副將已到內堂拜見了娘親,見過了妻子,說了一會兒話,領着自己五歲的小兒出來了。
一喬一見那小兒,恰如遇見了救星一般,忙離椅跑了過來,拉着小兒的手和他說話。
那小兒有些怕生,小喬自有主意,從袋中掏出在杭州城隍廟買的小玩意兒逗他,一會兒就和他耍得熟慣,說領了他到院中去玩。
孫副將最怕小喬說一些乖張之話、做一些乖張之舉,這會兒見他如此懂事、耐心,不禁放下了心來。
孫父又談了一會兒,見兩個年輕人沒有多少對應之詞,心想或許兩人謙虛,或許二人在長輩面前拘束、不敢多言,遂藉口身體有點兒乏困,讓孫副將替他招待,自回了內院。
見孫父走了,季宗和茱麗這才暗舒了一口氣,感覺輕鬆了許多。
茱麗笑着對孫副將說:「咦,怎麼不將你家娘子引出來讓我們拜見拜見啊?」
孫副將想到一路上自己對茱麗暗暗痴情,只怕她也看出來了,恐怕她這會兒是取笑自己,暗漲紅了臉,觀察茱麗,卻是天真爛漫笑容,似並無取笑之意。
孫副將說:「內人不過家中主婦而已,上不得台面,喚她也會羞於見人的!」
茱麗笑着說:「一定是長得太好看,怕我們看見了羨慕的羨慕、嫉妒的嫉妒,所以才故意不叫出來!」
孫副將心想,茱麗這女子說話竟如此大膽,好在自己倒也了解她一些,若這話讓父親聽到,只怕他要立即拂袖而去了。又想,我家娘子雖也端莊秀麗,但怎比得上你異國情懷、巧笑倩兮,令人如痴。
孫副將笑道:「反正咱們要在蘇州城盤恆幾日,後面有的是機會引見。」
孫副將帶着季宗三人游蘇州城,那是輕車熟路。
蘇州城二里一橋、三里一園,亭台廊榭處處可見,就是普通人家,也格調清雅,院中花樹出牆,與城內風景相襯相融。
小河穿城,處處可見小舟咿呀。
蘇州也產好茶、好酒,走得乏累了,隨便挑一家茶社,皆乾淨清雅,泡一壺上好春茶,喝一杯只覺渾身舒泰;隨處坐一個酒家,憑窗而望,又是一番好景。來幾杯醇酒,不覺就忘記了腳乏。
坐一葉小舟,岸邊垂柳拂水、立起花枝碰頭,真是景隨舟走、目轉景換,皆可入畫。
到了這裏,眼裏看得是這樣的畫面,滿耳聽得吳儂軟語,就連平日粗俗之人,只怕也要不自覺地變得和氣、文雅起來。
小喬隨手摺了幾條柳枝,編了一個柳帽,要給茱麗戴在頭上。茱麗並無一般女子忸怩之態,彎腰笑着讓小喬戴上。
蘇州城又隨處可見石井,惹得茱麗忍不住趴在邊上窺看,感嘆水如此清淺。
茱麗對孫副將道:「你說杭州是天上人間,那蘇州是什麼呢?」
孫副將笑問道:「你說呢?」
茱麗想了一下道:「我想只能用人間天上來比喻了!」
孫副將忍不住撫掌贊道:「這個比喻果然好!」
又笑道:「我看怕也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茱麗知他是打趣於已,笑道:「你原來在這裏等我!」
孫副將一時又忍不住痴了。
這還只是隨處即興而游。
孫副將又帶他們遊了一些名勝之處,雲岩塔寺,滄浪亭,獅子林等等;每處皆有掌故、軼事。
孫副將又對茱麗說:「若將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皆相宜。話雖如此,西湖正如一個大
第一二零章 榮升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