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見不着人的柳姨娘,今兒難得出了門,還有那傅靜初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娘倒給她倆做了陪襯。
那公子的馬車到了府門前,媒婆子先下車,在外頭說了好一陣才見那人下車。他着一襲玄衣,雙眉緊蹙,駕車的漢子給他撐着傘,當真是嬌貴得很。
傅老太太領頭上前迎接,笑着噓寒問暖,就像熟識已久的故人。二公子目光在周遭掃視,瞧了瞧三娘,又瞧了瞧傅靜初,轉而停留在傅靜嫻身上。
大概是確定了目標,他沖傅靜嫻溫柔一笑,傅靜嫻瞧見了禮貌的回以一笑。
這樣的男人三娘見得多了,瞅着文質彬彬,內里子不堪入目,就沖他不知收斂的眼神就知道。
傅家人歡歡喜喜的迎接這位貴賓,都絕口不提臥病已久的傅老爺。
待他們一行人入了堂屋,三娘就同秋姨娘回去了,左右就是拉她們走個過場,再到人家跟前晃悠不是討嫌麼。
「三娘往後想找個什麼模樣的夫君?」秋姨娘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三娘從前對情情愛愛的事幻想連篇,這會兒是怎麼也不會去想了。
「我要嫁就嫁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不僅心裏只有我,還要精通琴棋書畫考得了功名,能舞刀弄槍上得了戰場......」反正她就可勁兒的說,讓秋姨娘覺得她眼界高就行了。
果然,秋姨娘搖了搖頭:「小丫頭片子,盡做些白日夢......」
說得也是,那樣的人可不就是活在夢裏的麼?
府尹家的二公子似乎是對傅靜嫻看對眼兒了,這幾日傅靜嫻走哪兒他就跟哪兒,鼻涕蟲似的。
園裏有株臘梅開的正好,三娘正在那裏挑,看那枝順眼剪了去擺在屋裏。
沒剪幾支就聽見有人在說話,三娘就支着腦袋朝那邊看去。可不就是傅靜初同府尹家的二公子麼?
流芳苑這邊相對偏一些,傅家平時就很少有人過來。那二公子瞅着四下無人,竟蹭到傅靜嫻臉邊要親她,雙手還不安分的亂動。
嘖嘖...這猴急的,回去把婚事一確定了,娶進門再慢慢消受豈不快哉,非要做這不恥之事。
傅靜嫻自小學的是執守禮義,居止端潔,對他這番行為自然是牴觸的。
那公子不顧她的抗拒,繼續與她推推搡搡的。
傅靜嫻覺得屈辱又不敢動手,畢竟那是傅家供着的神,不能得罪。
三娘這輩子最見不得男人用強的,將手裏的剪子放下,徑直朝他二人走去。
「長姊」三娘喚道,打斷那人手上的動作。
那公子有些錯愕,連忙放開鉗住傅靜嫻的手:「這位是......」
見三娘來,傅靜嫻瞬時鬆了口氣,尷尬的回應那人:「這是我三妹妹,府里人都叫她三娘。」
三娘朝他福身行了個禮:「二公子安好」
那公子又將三娘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又是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
自家人?呵,這臉皮厚的。
有了三娘這個不速之客,傅靜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直的跟三娘說些有的沒的,把那公子晾在一邊。
他倒還算識趣,見她倆粘的緊,藉口有些乏就回他住處去了。
這下傅靜嫻才完全放鬆下來:「今日得多虧了你,不然...不然真讓那登徒子得了逞。」傅靜嫻很是委屈,母親竟讓她嫁這樣的人。
「下回在屋裏躲着吧,你不出去,他也那你沒轍。」
傅靜嫻點點頭,蹭了蹭眼角邊的淚漬:「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我娘真要我嫁那種人,我就...我就去死!」
根本也用不着她死,這婚事註定成不了。
回去,三娘把這事跟秋姨娘嘮了嘮,秋姨娘還一臉不信:「看着斯斯文文的,怎麼能幹這樣的事?三娘,你可得離他遠些。」
這都不用秋姨娘提醒,看男人這方面,指不定秋姨娘還不如她。
那公子再去找傅靜嫻的時候,果然吃了閉門羹,次數多了也就沒再去找了。
又過去好幾天了,那公子還死賴在傅府,對傅靜嫻也沒什麼不滿,傅家人稍稍安了心。
那人幾次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