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知道她等的時機到了,她主動找到武飛獻計。
若是在平時,武飛定是不會聽取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兵之計,但眼下九所已瀕臨破城,武飛只想盡一切所能阻擋晉軍破城的腳步。
而這也正是燕綏之前遲遲不去獻計的原因,只因唯有在最危難之際才能讓人看到她的價值。
也只有讓武飛看到她的價值,武飛才會知道重用她,進而信任她。
「你有何良策,速速道來。」武飛當即便問道。
「在講之前,小人想先問將軍一句,援軍何時會到?」燕綏行禮之後,沉着冷靜的站在武飛的面前,問道。
武飛微微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套在那盔甲中小小的人,略有不耐道:「五天,最多六天,第一批援軍就會趕到。」
話落,武飛有些懷疑道:「你要獻的計難道就是等援軍嗎?」
武飛本就因着這幾日的戰事傷透了腦,用盡了力。幾日下來,面上的鬍子長了不少,頭髮也有些雜亂了,身上的戰甲更是許久未脫了,整個人看上去盡顯疲態。
儘管已盡了最大的力,但九所莫說是五天,可能連兩天都已掙不下去了。
若燕綏所謂的獻計就是等待援軍,那當真有可能繃斷武飛心中的那根弦,令他徹底爆發......
燕綏自然是知曉此時的武飛已在崩潰的邊緣,即便如此燕綏亦是沒有絲毫的慌亂。
她抬頭看着武飛,雙眸之中透着自信的神采,道:「小人可為將軍守住這九所城六日,等到援軍趕來,但將軍必須一切遵從小人計劃行事。」
看着燕綏如此自信而淡定的樣子,武飛心中即便懷疑但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希望。
「若一切聽你安排,你可知意味着什麼?」武飛沉聲問道。
「自然。」燕綏當即點頭,為消武飛顧慮,更是主動道,「小人願立下軍令狀,若不能守住這九所城六日,便於九所共存亡!」
「好!」武飛當即起身,朗聲道,「你既有此自信,本將軍現給你參軍之位,九所城現有官兵任你調遣。」
燕綏領命後,發出的第一個指令便是:「煩請將軍秘密轉移城中百姓以及重傷士兵。」
「轉移城中百姓?這是要做什麼?」武飛不理解道。腦中最先想到的解釋是棄城,可看着燕綏,想到她剛剛才立下了軍令狀,又覺得這個解釋實在不通。
「希望將軍能信任末將,一切按照末將所言行事。末將保證定送將軍一個驚喜!」燕綏道。
武飛雖還不能完全信任燕綏,但眼下似乎也無可奈何,只得按着燕綏的計劃來。
「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燕綏欲離開之際,武飛突然叫住她道。
燕綏轉身,看着武飛道:「末將姓隋,單字嚴。」
「隋嚴?」武飛念了一遍,點了點頭道:「挺不錯的名字。」
當晚武飛就清點了城中的百姓和重傷不宜參戰的士兵人數,之後便趁着夜色,一點一點的暗中將這些人轉移到與九所城相通的大安郡。
大安郡位於九所的北部偏東方,與筑陽城隔山相望。武飛之所以決定將人員移往大安郡而非筑陽,除了路程上的考慮,想的最多的還是如何避過晉軍的探子。
與此同時,燕綏讓武飛向筑陽守城借兵三千,每日只讓他們做一件事,白天浩浩蕩蕩,氣勢磅礴的從筑陽趕往九所,而晚上則秘密返回筑陽,如此循環下去。
燕綏更是讓人大肆宣揚,周國第一批援軍已連夜趕到九所城......
九所城的百姓雖不多,但為做到隱蔽,一次不能轉移太多的人,所以兩個晚上過去了,還尚有一部分百姓和傷兵未能被轉移出去。
而此時晉軍已兵臨城下,欲發動第四次攻擊。
「如今該如何抵擋?」武飛站在城牆上,看着下面的晉軍,一臉焦急的問着燕綏。
「打開城門。」燕綏看了一眼城下黑壓壓的晉軍,沉聲道。
武飛當即一臉驚駭,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打開城門。」燕綏的聲音依舊沉穩且堅定,「不但要打開城門,還要撤下所有士兵,讓那些還未轉移的百姓都出來,務必展現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