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差別的攻擊下,即便是再擅長隱匿身形的敵人也該現身了吧。」領頭劍士暗自想到,但當他環視一周後仍然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跡。
「這是,有人以快到極的速度在我們出劍的瞬間躲過了攻擊?」
第二個念頭還未閃過,領頭劍士忽然面色大變,橫在胸前的重劍一個橫劈向着身側斬去。
就在他出手之前,一直站在他左側凝神戒備的另一個劍士已經無聲倒地不起。
領頭劍士一劍斬在空處,還來不及收劍就感到又一股危險的波動自身後傳來。寒光再起,領頭劍士在電光火石間抽出藏於腿側的一柄短劍,想也不想就向着身後揮去。
又落在了空處。
撲通一聲悶響,領頭劍士沉默轉身,在他幾乎能夠凝水成冰的寒冷眼神中,又一位同門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四象陣,圍殺。」聲音如同寒風中的石頭一樣冷硬無情。
餘下三人無聲變換位置,但就在身影閃動的瞬間,又一人身體一顫,同樣軟軟倒地不起。
四象陣還未開始就已經被破。
領頭劍士看看身旁已經明顯露出退縮之意的兩位同門,長嘆一聲,隨手將一大一兩柄利刃扔到地上,意興蕭索道:「重劍門認栽,閣下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但能否現出真身讓我等一觀,也好讓我三人死的明白。」
隨着劍士的話音落下,三人身側空無一物的地面上浮現出一道隱約可見的黑煙,黑色煙霧漸漸濃郁,最後凝結成為人形,此人全身都籠罩在黑煙結成的長袍之中,就連頭臉也都被濃濃的煙霧掩在下面,唯有袍袖中伸出的雙手白皙如玉,比一般女子的手型都要漂亮不少。
看着對面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黑袍全部注意力凝結在瘦弱劍士身上,口中卻陰陰笑道:「今天老夫過足了癮頭,心情不錯,就滿足一下你們的願望,要知道以前我可是最喜歡讓人死的不明不白。」
「前輩修為高深莫測,為何非要與我等過不去?」領頭劍士感覺到對面黑袍時而如涓涓細流,時而又如汪洋大海般的氣息,本就忐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不由得澀聲問道。
黑袍咧嘴笑道:「你的問題太幼稚,我為什麼要跟你們過不去?那自然是因為我想要跟你們過不去嘍,你們見也見過我了,可以安心去死了。」
領頭劍士面具覆蓋下的僵硬面容露出一個慘笑,伸手召回插在地面的重劍,不顧身旁兩位呆立不動的同門,大吼一聲倒拖長劍向黑袍撲去。
這一刻,領頭劍士心中所想的不是如何逃出性命,而是想要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畢生的修為在一擊之中爆發出來,以最為輝煌的姿態迎接死亡的降臨。
「我名為趙航,殺。」一道比以往犀利百倍的劍光從劍士重劍鋒刃之上爆出,直指靜立不動的黑袍道人。
劍光不出所料地再一次落空,就連趙航本人也收不住前沖的勢頭從黑袍身側穿過。
「結束了,看他們死前的神態,應該不會太痛苦。」趙航已經無法回頭,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降臨。
恩?人劍合一的趙航直到向前飛出百丈距離,也沒有等到黑袍道人的出手,已經慢下來的他在空中一個旋身,卻驚訝地發現黑袍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在黑袍身前,僅餘的兩個同門一個已經倒地不起,另一人卻背負雙手正在與黑袍無聲對峙。
那個人,竟然是同行七人中修為最弱的審標師弟。
黑袍身影緩緩變淡,再一次消失在趙航視線之中,而審標在趙航的眼中也好像換了個人一般,完全沒有之前木訥怕事的樣子,瘦削的身形散發出的是一種趙航完全無法比擬的氣勢,那是在唯有久居高位或是修為極高的大能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氣勢,趙航心中略一比較,就發現連門主龍隕都要比審標差了一籌不止。
這絕對不是審標,他到底是誰,審標又到哪裏去了?一連串的疑問在趙航心中泛起,但只過了短短一瞬他就將一切都置之腦後,開始全速向着遠離的方向御劍飛逃。
後面無論再發生些什麼,都已經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了。
審標對於黑袍再次隱匿身形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在片刻後他將目光轉向一處,輕輕咳嗽了一聲。
在審標目光延伸之處,黑袍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