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修士不知凡幾,也有境界高下之分,引氣、通竅、築基、凝丹,這是青冥子從師門青羊觀里知道的,至於後面還有什麼境界,他也知之不詳,小岳問起時便板着一張殭屍臉開罵:「還他娘的沒學會爬呢就想知道飛是什麼滋味,你連通竅都是不能,竅穴不通,便不能築基,不到築基就不算邁進修行的大門!至於凝丹,比前三關加起來都難,小子,知道太多沒用,慢慢來吧。」
小岳也不生氣反駁,依舊趁着幹活之餘依着法訣暗自修煉,後來他也知道了青冥子是築基的境界,知道了青冥子自己也不知曉應該如何凝丹,後面到底是什麼路,青冥子的師父青羊觀主也是築基的境界,多年衝擊凝丹無望的築基老修士。
就這樣小岳已經很滿足了,知道一點兒,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強,能修行,雖然效果小的幾乎看不見,總比不得修行之門而入要好。
轉眼之間,石川與小岳在青冥山上已呆了兩個多月了,經過幾場大雨,隨夏季而來的濕熱以極快的速度一天天散去,夜裏的山風吹在人身上已經帶上了陣陣的寒意,各種植被正努力把枝葉展得更茂,根須扎得更深,努力汲取着今年最後一點溫暖的陽光和溫濕的水分。
大小的野獸則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日夜不停,拼命的儲備過冬的食物。
目前還在山上悠哉悠哉的就只有一老一小兩個道士了,小岳原來的衣服已經被劃的不像樣子,包袱里備用的衣物卻是厚厚的冬衣,現在穿上有些不合時宜,不得已只得從師父那兒拿了一身道袍穿在身上。
石川高大,道袍披在還沒完全長開的小岳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小岳無奈,只得取了細繩將道袍緊緊系起,打遠看去,反而更顯得不倫不類。
這兩個月兩人尋草問藥,風餐露宿,所帶乾糧早已告罄,平日裏就靠打些野味兒度日,小岳在張員外酒樓廚里幹過不短時間,去毛扒皮、架火燒烤以及燉湯熬粥做的那叫一個順溜兒,吃的石川兩嘴流油是讚不絕口,只是時不時感嘆自己那能裝幾十缸酒的酒壺在那夜壞掉了,弄得如今沒有酒喝,而每每思及此處他便取出碧玉葫蘆低低罵上幾句。
兩個月里,石川也開始了對小岳的教導,卻不是從引氣練氣開始,而是施法做了一隻大陶桶,每日裏煎藥熬藥,熬上好大一桶,然後讓小岳脫得光溜溜的鑽進桶里享受藥浴,同時輔以口訣,在藥浴時默練。
藥湯的溫度也逐日升高,一個月時間,從最初的微微燙手已經發展到從頭到尾都是滾滾的沸水,小岳在桶中是痛苦不堪,若只是熱倒也罷了,關鍵還在於那藥,不知石川是從何處尋來烏七八糟一大堆靈草靈藥,搭配在一起就能讓人全身如遭蟻噬,撕裂般的疼痛伴着麻癢接踵而至,讓人恨不能把皮扒了使勁的抓撓。
每天兩個時辰的藥浴過後,石川就趕着小岳在山裏飛奔着攆雞捉兔,回來之後再練拳舞刀,拉骨拔筋,說是這樣才能將藥力充分發揮出來,同時,還教了小岳一套手腳互博,分心多用的功法。
小岳不解為什麼天天如此,追問石川時石川只是道:「修習生逆五行訣危險極大,如今為師所做的與一般修行法門不同,不是拓展,而是打熬,將你的身體打磨得更加堅韌一些,待到真正修煉時也能減少一點危險,這分心多用的功夫,也是用處極大,待到修煉時可省不少麻煩。」
對於事關自身身家性命之事小岳是極大的用心,此後不用石川催促,自己便早早自覺跳入桶中,這積極的勁頭兒看得石川是老懷大慰。
又一日結束了一天的苦練,兩人正就着木碗喝雞湯時,小岳問道:「師父,那日還在越嶺鎮時徒弟聽你說起什麼太清道祖、寂滅佛祖,他們又是什麼來頭的大人物?」
「哦,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氣,憋了這麼久才來問我,為師還以為你早就要憋不住了呢。」石川把喝完的碗往小岳手中一遞,笑道:「去把碗洗淨了回來,我再與你講講有關修行的事情,省的你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好嘞!」小岳把碗筷一收,急匆匆去了,不多時又急匆匆回來。
刺骨的寒風夾雜着鵝毛大小的雪花從任何有縫隙的地方鑽過,大小樹木被白雪蓋了一層又一層,整個山麓變得白茫茫的一片,偶然某日風雪停歇,怯怯出頭的太陽把整個青冥山照得銀光閃爍,耀花人眼
第7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