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波動的方向繼續向前鑿壁前行,身後的石壁在緩慢地合攏,石川完全不管不顧,手中毒牙長槍已經化作道道幻影,反正就算退出去也沒有活路,那麼在大洞中死去和在自己挖的洞中死去並沒有太大區別。
前行了數百丈,猛地一槍下去,石川只覺得槍尖上面力道一空,似乎是已經捅穿了石壁,心頭不由得泛起一陣狂喜,再一次加快了破壁的速度。
就在開出能夠容一個人進出的洞口時,石川取出法器做好防禦準備,轟隆一聲,他已經破壁而出。
識海中蟲子觸角所產生波動還在微弱地給石川指示着方向,石川此刻也顧不得去擔心自家精神世界內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了這麼一個東西,反正他身上背負的詭異和秘密已經不少,就算是再多一條蟲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石川牢牢記憶住波動所指示的位置,沒有任何停歇地擎起毒牙長槍,向前奔行幾步,抬手便又是一槍刺出。
雖然這裏和他剛才破口而出的石壁還在同一個方向,而且距離也不過二十步之數,但石川還是毫不猶豫地便按照指引朝着此處挖了起來。
用毒牙破開一個洞口之後,石川收起毒牙,換上了那杆大鐵槍,真元灌於槍身呢,揮舞間帶起道道罡風尖嘯,不多時就深入進了石壁的深處。
如是破壁而出,再破壁而入,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石川將最後一顆丹藥分成兩半,塞了半粒丹藥口後,終於是見到了和幽暗石洞不一樣的景象。
一個足有一座城池那般大的空間之中,高高的上帶着條條彎曲倒垂的枝狀石柱,如果不細看肯定會被誤認為是一棵參天巨木的根須。
洞穴地面正中心是一泊水窪,水窪的顏色一會兒暗紅,一會兒又變成無色,還向外散發出極強的亮光,將整座洞穴空間染成紅白變幻的顏色。
此處沒有黑霧,也沒有綠光,只是在水窪上空高處懸浮着一個純黑的球體,球體似乎是固體又似乎是液體,定睛細看的話球體內部好似有一道漩渦在不停旋轉,看的時間稍長便會使人頭腦發暈,煩悶欲嘔。
不時有一團黑霧從球體之中噴出,但往往離開不過幾尺的距離就又被拉回球體之中,每過大約一刻鐘時間,每當水窪中的水由透明變為暗紅之際,便會射出一條直直的水柱,沒入正上方的球體之中,而球體在吸收掉至少是其體積百倍的暗紅液體後,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石川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道寂靜的石洞,當最後一次破壁而出時面前呈現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背後一人大的通道正在緩緩癒合,不大功夫就已經再也找不到一絲裂縫的痕跡。
不過石川對此並毫不在意,他此時在心底反而有淡淡的輕鬆與喜悅,就算是死,死在這裏倒也算是一個上好的墓穴,總比那陰暗狹的石洞要強得多。
在適應過對他來顯得有些刺眼的亮光後,石川仔細打量着面前巨大的空間,以及有些奇怪的景象,只是經歷了之前重重磨難之後,他僅僅是在剛剛進入時挑了挑眉毛,表示了一下竟然還有如此空曠的地方之外,便重新回復了以前的神色,目光須臾不離那些石柱和水窪上方的球體。
玄界之大,包含諸天萬界,當然什麼奇特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石川對於此地的奇怪的狀況倒並不是太過驚訝,相反他還覺得這裏的一切太過平淡,絲毫配不上困住他將近兩年之久的無邊無際的洞穴通道所表現出來的震懾力。
除了頭上的那顆黑球,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黑球外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這裏的石壁都很光滑平整,再沒有讓人崩潰的洞口出現,波動最後的指向就是這裏,而且應該是頭上的那顆黑色球體。
石川飛身而上,近距離觀察着黑球,他發現使用眉心內散發出來的精神力量探查根本無用,不論多少力量放出,一進入黑球就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以目視看到裏面一道漩渦在不停運動。
只盯着漩渦看了兩個呼吸時間,石川就感覺自己的整個靈魂似乎都要隨着漩渦而去,他慌忙一咬舌尖,將目光離開漩渦,轉而觀察着這裏其他的細節。
心地探查了一圈之後,石川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難道鑽進那顆圓滾滾的東西裏面就能出去了?這明顯看着就是一個極不穩妥的選擇。
無論如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