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長老是處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石川絕對不可能與她拼到如此的境地。
如果不是在大青山上造成如此巨大的殺戮，那麼她便不可能控制不住胸中積鬱的殺意而陷入到瘋狂之中。
如果不是吸納了太多石川殺意中混入的黑炎詭異氣息，那麼她也不會突然間真元殺意失控，給了石川以極為寶貴的喘息之機。
如今兩人均已經無力再戰，但別忘了白長老可是一個人，而石川這裏還有着一個雖然實力不強，但在此時卻可以發揮決定性作用的朱顏。
天地間的震盪漸漸平息下來，不用石川吩咐，他此時也沒有任何力氣去吩咐，稍稍恢復了些許行動能力的朱顏便腳步蹣跚地來到了石川與白長老交手之處。
朱顏看了石川一眼，見到他的胸膛仍然在微微起伏便鬆了口氣，然後在第一時間心翼翼地靠近了斜靠在一塊崩碎巨石上的白長老。
白長老的眼神重新恢復了黑白的顏色，但卻是空洞無神，當她的瞳孔中映照出朱顏慢慢靠近的身影時，白長老嘴唇翕動幾下，卻沒有出任何一句話來，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是一種不清道不明的蒼涼與悲哀。
石川掙扎着支起了上半身，他定定地看着朱顏拿起他的毒牙長槍，連續數槍全都刺在白長老的要害處。
石川長長呼出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藍月和殷吟也是被你這樣殺死的嗎？」就在此時，即將陷入沉睡的石川忽然又被白長老的聲音驚醒。
朱顏一個冷戰，蹭地倒退到石川的身旁，哆嗦着看着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的白長老竟然坐起了身體，正在目光灼灼看着他們。
石川卻並沒有什麼緊張的表情，因為白長老現在完全是迴光返照，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
「不是，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她們兩人，剛才是我瞎的。」石川張口道，沙啞乾澀的嗓音讓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我根本就沒有料到，石川你竟然還隱藏着殺招未用，我自以為已經很重視，但最終卻還是低估了你。」白長老抹去臉上的鮮血靜靜道，沒了鮮紅絲線的攀爬，露出了她本來的溫和親切的面孔。
咳出一口鮮血，白長老接着道：「還好藍月和殷吟並沒有事情，但她們兩個人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敢預料，我們都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在這條路的盡頭，或許有的只是無盡的悔恨與痛苦。」
「石川，你能不能將我就埋在這裏，不需要墳墓，也不需要立碑，在地上隨便挖一個坑就好。」
石川艱難頭道：「可以，畢竟長老之前對我照顧良多。」
白長老口中不住地淌出金黃色的血液，她也沒有再去擦拭，而是含混不清地笑道：「好，我雖敗卻不算完敗，石川你的體內已經被我積攢數十年的殺意侵入，之後的日子你慢慢熬去吧，能熬過去或許你將會走得比我走得更遠，熬不過去的話，你就會下來找我了……」
「不過，就算你熬過去了，等在你前面的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艱難與坎坷，最好你還是回到宗門去吧，不知道雲虹能不能解決你的問題，就算是她不能，宗門主峰內還有閉關不出的太上長老，他們，他們或許應該有辦法。」
石川道：「我記住了，還有一件事，燕國皇帝暴斃一事似乎有修士在幕後操縱，長老知不知道這件事？」
白長老喘息着思索片刻，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難道你不認為突然間出現的戰亂很適合殺道修士的修行嗎？」
「我的想法和白長老一樣，當初進入秘境的有藍月、殷吟、長老，還有我和朱顏，現在已經有我們三人在此，剩下的也就很容易猜測了，不過，似乎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也擁有和我們一樣的殺道功法，長老見沒見過此人？」
白長老搖了搖頭，虛弱道：「沒有，我被漩渦捲入之時就知道前面有你們幾個，並未見到過其他人。」
石川了頭道：「好吧，長老一路走好，若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可以給我聽，若不是太過棘手的話，我會幫忙做到。」
「老婆子孑然一身，活了這麼多年也活夠了，死就死了，沒什麼可以留戀的……嘿，人之一生，就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笑着笑着，白長老將頭一低，便再也沒了聲息。
石
第145章路的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