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猩紅的顏色飛快散去,他此刻真正露出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朗聲笑道:「唐師兄,好久不見……」
唐崎先是命令其他騎兵四散警戒,隨後自己驅馬來到石川近前,跳下馬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後奇怪地道:「石川,你的氣質比上次見你的時候有很大變化啊。」
石川在已經收斂自身不受控制外放的殺意後,再次將其壓制到最低程度,然後笑道:「有什麼不同嗎,我還是老樣子沒變吧……」
唐崎繞着石川走了兩圈,就差撲到他身上聞一下了,最終釋然道:「管你有沒有變化,總之你是曾經與我並肩戰鬥過的兄弟就沒錯了。」
石川哈哈大笑:「兄弟?就是這個道理,一別經年,師兄在琅鋣峰上如何,王爺他老人家還好嗎?」
「父親自從上次受襲受傷後一直在府中將養身體,他的精神倒是早已恢復如初,只是重傷後的身體狀況還不太樂觀,中的劍傷沒那麼容易完全消除影響。」起隆親王唐越,唐崎的神色一黯,有些落寞地道。
「王爺吉人天相,定然可以因禍得福,過些時日我一定會前去探望……」
到這裏,石川忽然想起一事,他不着聲色地轉移着話題,同時進一步收斂着自己的殺意,隨口將自己摘了出去道:「那三個人不是我們殺的,我也是剛剛發現他們的屍體不久,看其中還有一個凝丹境界的修士,能殺他們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你這麼情況不明便大喊一句可是危險的很。」
石川也不管唐崎會不會相信,就算是認定人是他殺的那也無所謂,修士之間雖然一般不會見面就大打出手,但一言不和便拔刀的現象也並不是沒有,無需太多的解釋。
唐崎粲然一笑道:「那三人前些日子剛到王府上做客,父親還親自接待了他們,因此見到他們橫屍荒野我心中便有些着急失了分寸,師弟得很對,我確實冒失了,不過就算是還有什麼心存不軌的散修在側,他們想要敗我容易,若我一心避戰逃遁,想真正取掉我的性命卻殊非易事。」
石川頭道:「差兒忘記師兄現在是琅鋣峰上的弟子,於符籙陣法上的修為自然不一般,再加上各種各樣的法器,一般散修想要找你的麻煩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唐崎牽着馬兒隨石川緩步走在荒野上,默默走了一會兒,石川在不經意間隨口問道:「那三個是什麼人,會是誰殺的他們,難道他們掌握着什麼秘密,對王爺又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利?」
唐崎沉吟片刻,皺眉道:「他們是我父親所轄境內的一個不入流門派的散修士,父親接待他們應該僅僅是禮節性的,他們與父親談了什麼我不在場也不知道,不過師弟放心,我自然會時刻注意此事。」
石川最為關注的就是這個問題,緊接着問道:「是什麼門派,裏面有沒有厲害的人物?」
「應該是個由散修自行組成的門派,那邊死掉的中年人在裏面就算是排在前幾的高手了。」唐崎起他們時語氣輕鬆,看來確實只是一個沒有底蘊與靠山的門派。
如此,石川也就放心了。
見到從遠處返回的朱顏,唐崎給了石川一個讚嘆的眼神,玩笑道:「師弟你可真是厲害,竟然已經將我們龍鱗谷中最美的一朵鮮花採摘到了手中。」
朱顏只是低着頭不話,石川也不去解釋什麼,而是直接岔開話題道:「師兄下山來是要做什麼,難道宗門也對這次突然間發起的戰亂有了意見麼?」
到正事,唐崎的表情明顯嚴肅起來,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示意在附近警戒的騎兵再向外遠離一段距離,然後才壓低聲音道:「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保護家父的安全的,還有兩位師兄現在正在府中護持……宗門懷疑,此次大行皇帝暴斃有修士插手其中,還有後面突兀而起的,為了爭奪皇位而發生的諸多戰亂,貌似也有修行中人在幕後推動的影子。」
石川默然許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修士不是嚴禁大肆屠戮俗世中人,並且嚴禁發動引起俗世戰亂的麼?而且這樣做對修行又有什麼好處!?」
到這裏,石川驀地住口不言,他已經想到了這樣對某種功法修行的好處,而且他本人也已經從中獲取良多,雖然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唐崎並沒有注意到石川極微的表情變化,悠悠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