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嘉慶的確穩健,人家右屯衛玩一出空城計,他也能全神貫注的跟着鬧騰一宿……雖然不能將右屯衛突襲灞橋的罪責盡數歸咎與長孫嘉慶,但是其未能洞察右屯衛動向卻是不爭之事實,若以後依舊如此不能給於右屯衛足夠的壓力,使其為所欲為,則局勢將大大不妙。詞字閣 www.cizige.com
當然,無論如何長孫嘉慶也是自己的堂兄,既然打算將罪責由韋正矩背起來,也毋須再多加申飭,損及長孫嘉慶顏面……
宇文節應下,轉身走出去吩咐書吏前往龍首原傳遞軍令。
須臾,宇文節入內通秉,韋正矩已然被綁縛前來,同行尚有其父韋慶嗣。
長孫無忌面色陰沉,擺擺手,道:「請彭城郡公入內。」
堂外腳步聲響,一位身材修長、三縷長髯的中年男子闊步入內,來到長孫無忌面前,一揖及地,恭聲道:「在下見過趙國公。」
長孫無忌抬手,面容溫和,淡然道:「郡公何需多禮快請入座。」
「多謝。」
中年男子謝過,這才起身,從容坐在一側椅子上,身體微傾,一臉慚愧感慨:「犬子無能,強敵來襲之時居然捨棄軍隊回到城內,此等罪責不容寬恕。固然有疾病發作需要醫治之原因,卻也不能逃脫其失職之罪,還請趙國公秉公執法,韋家絕無怨尤。」
此人正是彭城郡公韋慶嗣。
不足五旬的年紀,整個人看上去文質彬彬、氣度疏朗,言語更是態度誠摯,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一旁的宇文節卻撇一下嘴角,垂首不語。
話雖然說得好聽,可言語之中卻儘是推卸責任,雖然認罪,卻只認「失職之罪」,而非「臨陣脫逃」之罪,兩種罪責之間,天差地別。況且,若當真心甘情願認罪,又何需你一個郡公巴巴的跑這一趟
畢竟就算韋正矩所犯之罪再大,長孫無忌再是惱怒,也絕無可能將其推出去斬首……
為人父者,望子成龍,還是在乎其子的仕途前程,不肯背負一個永遠也無法洗清的污點。
長孫無忌沉吟不語,待到書吏奉上香茗,這才示意韋慶嗣飲茶。
韋慶嗣笑容和煦,絲毫不因長孫無忌對自己的要求不予回應而感到難堪,抬手端起茶杯,淺淺呷了一口。
長孫無忌也呷了口茶水,這才緩緩說道:「非是老夫苛責,實在是令郎此番所犯之錯,不可饒恕。眼下吾等門閥竭盡全力、破家舍業,亦要匡扶社稷、撥亂反正,但東宮勢大,又有房俊數千里馳援,如今兵強馬壯,關隴形勢岌岌可危。此等時候,若老夫縱容令郎,必將使得軍中士氣大跌,人人不忿,軍心動搖,還望郡公亦能體會老夫之苦心。」
他先前的確存了狠狠懲戒韋正矩,懲前毖後、提振軍威,但是眼下韋慶嗣既然親自前來,這個面子就一定要給。
而且,以韋慶嗣在韋家的地位,他此番親自前來,代表的意義便完全不同,絕非韋正矩之父那麼簡單……
說起來,京兆韋氏依舊是關中的龐然大物,與關中、河東、河西、甚至山東、江南等地的門閥糾葛頗深,利益牽扯更是不勝枚舉。得罪京兆韋氏會使得關隴內部早就出現的分裂勢頭愈發加深,反之若是得到京兆韋氏的全力相助,關隴必然實力大增。
還是那句話,即便長孫家領袖關隴數十年,但是與那些傳承數百年的士族門閥相比,只不過算得上是「一時得勢」,論起真正的底蘊,依舊淺薄得多。
京兆韋氏,便是這樣一個士族門閥,與弘農楊氏、太原王氏等士族把持關隴數百年,隱藏實力非同小可。看似房俊等強勢人物可以憑藉手中力量強壓這些門閥一頭,但那只是門閥不欲傾盡全力抗衡之緣故。一旦這些傳承久遠、實力深厚的門閥下定決心不死不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足矣將房俊湮沒。
韋慶嗣頷首,正色道:「國公為了關隴各家之福祉,不惜背負罵名亦要逆天而行,此舉當為吾輩之楷模!吾等身為關隴一份子,平素受到國公關照,豈能坐享其成更該出一份力,以表達吾等與國公共同進退之決心!」
一旁宇文節心裏猛地一跳,京兆韋氏這是打算徹徹底底投靠長孫無忌須知世家門閥的處世哲學便是「
第九百三十一章 左右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