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萬萬不可啊!」
「房二郎,這位是個好官吶,雖然逼迫於你,可畢竟為了咱們百姓,能否網開一面?」
「呸!房二棒槌何時講過道理?這就是個渾人,顛倒黑白、陷害忠良,大大的奸臣!」
「誒,這話過了啊,咱關中百姓哪一個不曾受過房二郎的恩惠?總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吧!」
周邊百姓群情洶洶,紛紛替裴翼求情,畢竟裴翼之行為固然對房俊不敬,但初衷卻是為了百姓治理水患,以房二郎之心胸氣度,非但不應責怪,更不能將其抓捕。
裴翼則面對百姓,大聲道:「諸位不可如此,房二郎乃當朝重臣、權傾朝野,代表着朝廷顏面,吾以此等小道逼迫於房二郎,實在過錯極大,汝等替吾說情,豈不使得吾有裹挾民意之嫌?只要房二郎能夠自興教寺取來石料,吾縱然鞭笞及身、丟此官職,亦無憾矣。」
一番話說得百姓熱淚盈眶:「此清官也!」
「二郎若執意加害,豈不是顛倒黑白、懲善揚惡?」
「二郎莫要自誤!」
親兵唯命是從,上前將裴翼摁倒在地,用繩子將其雙手倒背捆綁,裴翼面色淡然,怡然不懼,一身凜然正氣。
馬周瞅了一眼裴翼,小聲對房俊道:「此人動機不純,但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將其抓捕,必將引起輿情紛紛,對二郎名聲極為不利,當暫且放過,從長計議。」
在當前這些百姓眼中,裴翼就是一個不惜代價也要為治理水患取得石料的清官,為了百姓的家園、性命,寧肯得罪房俊這樣權傾朝野的大人物今兒丟官去職、鋃鐺入獄,而抓捕這個清官的人自然就是奸臣、壞蛋。
百姓們的心思就是如此單純,非好即壞、非黑即白。
房俊微笑道:「名聲這東西於旁人有用,於我卻是無用,以我今時今日之地位、權勢,若還自珍羽毛要一個禮賢下士、公正廉明的名聲想學習新都侯不成?」
新都侯,便是王莽。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王莽其人為人謙恭、克己不倦、清正廉潔、禮賢下士,幾乎具備了所有人性的優點,朝野上下對其交口稱讚,認為他能與古代聖人相媲美。
然而這樣一個名聲幾乎接近於完美之人最終卻篡漢自立、成立新朝,成為千古典範,自此愛情名聲之輩便深受世代帝王忌憚,唯恐自己身邊再出現一個王莽
馬周想了想,頷首便是認可。
皇權至上,位極人臣者自當謹言慎行,以免觸碰皇權之禁忌,否則就算是父子手足亦能反目,何況只是區區一個臣子?無論房俊對於李承乾如何重要,一旦涉及皇權,便再無情分可講,要麼皇帝狠下辣手剪除威脅,要麼房俊當真效仿王莽,篡奪社稷
以馬周對房俊之認知,後者斷然不會發生,如此就更要注意。
房俊對親兵道:「將此獠拿下,交由『百騎司』審訊,就說吾懷疑此獠阻撓治水且破壞吾之名譽、用心險惡,有陰謀顛覆帝國之嫌疑,請『百騎司』嚴加審問,並釐清其平素往來密切之人,一一予以甄別,但有發現行為不軌者,無論何等身份,一律緝拿審訊!」
或許此次潏水決堤並非針對自己的陰謀,但裴翼此番言論一處,無論自己是否前往興教寺索取石料都陷入被動,要麼背負漠視百姓受災之罪名,要麼得罪整個佛門,算得上是手段不低的「陽謀」。
而這個裴翼身為工部官員,適逢自己在場便挑動出這樣一樁事情,若說只是無心之失,自己萬萬不肯相信。
「喏!」
親兵將裴翼抬起,拽着便往後走。
裴翼面色大變,千算萬算沒算到房俊居然身居高位依舊不改「棒槌」脾氣,根本不在乎什麼名譽便要將自己拿下審訊,「百騎司」那是什麼地方?好人進去都得扒層皮,何況自己當了大半輩子官怎說得上清清白白?
當即大叫道:「汝豈能恣意構陷、惡意栽贓?」
房俊悠然道:「是否構陷栽贓,你說了不算,待到『百騎司』嚴查之後,若證明你的清白,吾自會登門道歉,否則,你就等着罷官去職、闔家流放吧。」
當今陛下不願殺人,但對於流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動機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