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六日,夜晚十點半
「這玉面盤裏能容納山河百川,所以我們就用黑白兩色的棋子指揮士卒」雖然一眼看不見他的人影,但其聲音卻是無比清澈「六圍棋一落子便不存在悔棋一說,到最後場上站着誰的棋便算誰贏了」
「沒問題」崇淡漠道「你要持何色子」
「上局我用的是白子,那麼這次我照樣要白子,而且你先手吧」兩個棋壺落在雙方正中央,隨後一個小小的棋盤浮現在空中「請」
「啪」崇隨手抓起一枚黑子落在棋局正中央,隨後巨大的棋盤中便有一名士卒手腳遲緩的站至落子處
「想直接廝殺啊」對方笑了聲後將棋落在棋盤角落「排兵佈陣最講究整齊劃一,就讓我逐步將其連成鐵索橫江好了」
(六圍棋中下角落的棋就如同雞肋,不吃可能會被橫斷棋勢,但吃了以後就等於放棄角盤形勢,一旦死子佔住了角落附近雙方的棋都可能會被吃個乾淨...)崇繼續將棋下在棋盤中央,要說搶先的話當然是先手有利,第一個發起進攻的毫無疑問會是對方
「啪」繼續下在了角落,難不成想要搶佔四角?
「...」沒有佔據剩下角落的意思,只要能中局先吃掉對方的子自己便可以直接往角落打過去,而對方卻只能逐步往自己這邊靠攏,即便被先手了自己也能存在退路
「呵呵~有趣,你雖然在中局落子但卻一直讓棋子往四周延伸,已經給自己留好退路了嗎」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此刻的他應該是在搖頭晃腦吧「這樣的仗如何能打得好,要論棄子你確實是十分擅長,然而到頭來你棄的子反而會害死你啊」
「啪」第四個角也已經被他佔據「你不是想讓我先手進攻嗎,虧我還讓了先手給你,沒辦法,那麼就讓我教會你什麼叫做潰圍破陣!」
片刻後
(很好...第一個吃子的人是我)崇將對方的三枚白子堵在了角落裏(而且這樣對方左下角落裏的棋子便廢了,這次開局是我搶先了!)
「咔」周圍的士兵們遲疑的舉起長槍,然後用力對準敵人捅下,隨後便看見鮮血噴灑了他們一身,而敵人的棋子則軟綿綿的躺在原地不動,雙目圓睜顯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餵...喂!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死了嗎?!我們可沒有私鬥啊!」棋陣中傳來驚懼聲「怎麼回事!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不是說好被吃了也不過昏迷嗎!」
「那是我騙諸位的,這六圍棋中只能有兩個人活着」如同古鐘般渾厚的聲音傳來棋子們的唁報「一是持子的贏家、二便是贏家手中的一枚棋子,其餘人都只能淪落為死棋」
「開什麼玩笑!和這個老頭下棋的到底是誰!你會害死我們的!」
「換邊!我要求換邊!不對...我要求停下!把那個持黑子的人殺掉就請放過我們吧」
「殺死他!不能讓他害死我們!」黑方明顯開始發生了暴動
「如何?別忘了這可是活人棋,還打算繼續下嗎?」對方「呵呵」笑道
「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干,假如持子的是他們,你覺得他們可能讓手嗎」崇冷漠的繼續落子「輪到你了」
「說得不錯」於是棋局繼續下着
「吃子」又過了十多步之後自己被吃了一子
「啊啊啊啊!!!又死了一個!是我們這邊的!」
「不行的!沒有人下得過他!放我們出去!」
「混蛋!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
「你需要給他們多點甜頭」對方繼續說着話「讓他們有點希望才行」
「只要棋局夠牢,那麼只需要獲勝就夠了」崇依舊不為所動「再如何持子人也不可能比棋子先死」
「嘖嘖。年紀輕輕就如此殘暴,以後如何了得」棋勢依舊在棋盤上千變萬化,而棋子們的辱罵和哭訴則也越來越凶
———這些都與我無關...全都和我沒有關係,這都是他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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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沒有」坐在屋頂上搖晃着雙腿的時崎狂三問道
「沒有...我已經讓它們找遍了林中山間」玉藻前一甩尾巴便將狐狸
第三百二十一章 怪誕:六圍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