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下午一點半
「咕……」呼吸變得沉重、四肢在水中逐漸麻木起來,莫名的感覺順着液體一併流入在結雲崇的口腔之中,那叫做「窒息感」
「呼———!」良久後崇才從水面下探出個頭來,看樣子他直接沉入的地方少說也是水下三十多米左右,要不是游泳和潛水的技巧都比較好他沒準就葬在裏面了
「這什麼水…?」第一印象給人的便是雜質頗多,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一層白色灰跡不知道是來自哪裏的奇異物質,而且從樣子上來看流動的並不是「水」而這些雜質,也就是說這條河是靜止不動的…?
「咳咳!」爬上了赤色的河岸後崇用力地咳嗽了幾聲,那種喉嚨里有什麼東西噎着的感覺讓他無比難受…等等,被噎住的「感覺」?
「怎麼回事…」結雲崇的大腦應當是無法向身體傳遞感觀信息的才是,因此除去能夠獨立用作的雙眼和耳朵外其他地方都應該是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因此無論如何刺激對於結雲崇來說都是無法感知到的,除非身體能夠擁有自我意識的話才可能如此,而一般那只能發生於「數據化」後的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虛擬世界的話…?」也就是說他現在理應不屬於人類了?至少不可能還擁有着身體,所以說這樣的話…我現在是靈魂?
「差點以為我出不來了,幫忙伸手拉一下吧~」突然從腳下的影子中伸出一雙白淨的手來,而崇也下意識將其提了出來
「你怎麼跟來的?」當崇看見時崎狂三站在他眼前時也不由得詫異了起來「為什麼要跟過來?」
「我們是共犯關係不是嗎~既然如此偶爾幫你個忙也不算什麼吧」時崎狂三的語氣倒是依舊輕鬆「那麼這裏是哪裏呢~看起來像是地獄啊」
「這裏就是地獄……」崇隨意張望兩眼後便得出了這個結論「旁邊的碑上寫着名字,這裏是三途河岸…而且還是對岸」
「對岸的意思就是說…原來如此,過了那條界限啊」一般來說三途河便是一個人「生」和「死」的分界點,所有人將生前的記憶和過去都留下後便能乘船去往冥府接受審判,因此三途河的對岸就相當於拋棄了這些的「死者」之岸
(不過記憶還在…我應該還沒有死)不過值得諷刺的是既然還有感覺那就證明他現在沒有身體了,畢竟靈魂是由心靈和情感來驅使的,知道這點的話就不難推斷出需要依靠意志力來動彈的「**」已經不在崇的身邊了
(她應該不是本體下來的…)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應該是時崎狂三的一個分身,畢竟她的八之彈只是將過去的記憶和人格再現化了而已,而地獄這種地方只處理擁有**的生靈,所以一般只存在於架空中的「神靈」或者是英靈死後都不歸他們這裏管
「那麼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上去呢~」時崎狂三的語氣十分輕鬆,畢竟身為一個分身的她只要時間值一耗盡便會回歸本體的身邊,嘛…可能都已經死了卻還能這麼理智的進行解說工作的我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厲害呢
「……說的也是,找找路好了」當然、要在地獄裏找路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可既然他還保有意識的話自然不可能會放棄生還的念頭,倒不如說他現在根本不能算是陽壽已盡吧?我可是被一些奇怪的東西拉入地獄的,如果要用名詞來形容的話就是「非法入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驅逐出境」就是了
「這裏往前是哪?」
「我又沒死過,怎麼可能知道」倒不如說連河岸都能直接過來的我們已經算是幸運兒了吧,說好的奈何橋或是孟婆湯都沒有見上一眼,從這裏看倒是能看見對面那一叢叢的彼岸花…媽蛋我又不是來旅遊的,下次有機會再抱着看景點的心在這裏鬼混吧
「哎…奇怪?怎麼三途河停下來了?」一艘渡船在河面上突然停下,而船上背着一柄鐮刀的女人則頗有些驚訝的張望起四周來「有人違規渡河了?怎麼沒有人通知我一聲呢?」
「怎麼了?」正悠閒坐在船尾的白髮女人輕輕一抬首「再不快點的話支部長那邊交代不了的」
「你們這邊出了點事啊,好像有活人過河了」
「這沒辦法,負責三途河的那傢伙逃跑了,再說活人吃飽了沒事過河只有死路一條啊」白髮女人撇了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