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恬回到家晾曬衣裳時,竟然瞧見殷尚從她家門口走過。看來殷尚是故意在村子裏溜達,就是想再瞧瞧她。
殷尚背着雙手裝作一副悠閒的樣子走過來,「甜娘,我隨意逛逛,沒想到不知不覺逛到你家門前了。你我也算夫妻一場,我在你家門前坐會兒沒事吧?」
金恬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隨你。」
殷尚朝她走過來,直接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金恬已經晾曬完衣裳,淡淡地說:「真不好意思,我沒空招待你,我得趕緊去鎮上買些東西,然後還得去我大嫂家呢。」
「你要去鎮上?那我們正好同路!」殷尚以為金恬肯定是與鎮上的某位男子有約,而且那位男子或許還是她之前的相好,否則一個剛休回娘家的棄婦怎麼在短短几日內就有人來提親呢。
他得揪出那個敢與他曾經的妻子有牽扯的混蛋,然後找人好好收拾一番,讓那混蛋成殘廢!
金恬卻搖頭道:「如今你我非親非故非友,如何能同路去鎮上,你這樣豈不是作賤我的清譽?」
「是是是……,還是甜娘考慮得周全,那你且先走吧。以後你有什麼事直接去我家尋我便可,不會有人為難你的。」殷尚說完便起身,徑直朝里正家走去。
金恬對着他的背影深剜了一眼,然後進屋拿上那八文錢。雖然這是她頭一回出門去鎮上,但依着原身的記憶,她對這裏所有的大路小道都十分熟悉。
可走着走着,她總感覺有人在後面瞧她,她突然轉身,果然發現殷尚遠遠的身影。金恬裝作什麼也沒瞧見迅速回過身繼續往前走,只不過待走到一段山路時,她突然從岔路跑遠了。
小山擋住了她的身影,等殷尚來到岔路口時他絲毫沒猶豫便選了大路,走着走着才發現根本見不着金恬的身影。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金恬從小路跑了。他氣得直咧咧,這個甜娘,竟然跟他耍起心眼了,她若不是去見相好的怎麼可能躲躲藏藏。他越想越氣,便返回到岔路口,可岔路口有三個分支,誰知道甜娘走的是哪一條小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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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恬繞來繞去來到了鎮上,她買了東西然後立馬離開,幸好沒再遇上殷尚。當她拎着兩斤糖到蔣家村時,見蔣氏坐在她娘家門口一直張望,看來蔣氏是在盼着金家人來接她呢。
蔣氏見到金恬,心裏總算是舒暢了些。「小妹,你願意來我家還真是難得,莫非你同意嫁給貴子啞巴了?」
「大嫂,我今日來並非是樂意嫁給那個啞巴,而是為那日與你頂撞來賠不是的。那日我腦子不清醒,說話不知輕重,還望大嫂不要介意。」金恬柔聲細語,面帶微笑。
蔣氏聽得有些呆,當年金恬還未出嫁與她相處便不和,這次被休回娘家一醒來就與她針鋒相對,說話沖得很,怎麼幾日不見突然變得這般禮貌謙遜了。
金恬接着又道:「大嫂,要是我真嫁給了貴子,以後爹在村里也沒法抬頭見人。為了多一份彩禮錢讓女兒跟一個啞巴過日子,別人會笑話的。」
蔣氏怔了怔,想讓金恬嫁給啞巴的是她並非她公公,而金恬只說她爹會丟臉,並沒說丟大嫂的臉,看來這個小姑子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短短几日便懂了不少人情世故呢,知道繞彎子說話了。
金恬知道自己若想在這兒立身過安穩日子就得與一家子好好相處,否則只有被趕出家門的份,所以說話也會拿捏着分寸,不惹着誰便是了。
蔣氏忽然又黯然傷神,「甜娘,你讓你大哥來接我回家吧。」
「大哥下地收芝麻去了,他這幾日想你得很,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家吧。」
蔣氏摸了摸肚子,她現在懷了金家的孩子,想改嫁都不太可能了,但她得以這個由頭擺擺譜才行。
「甜娘,這幾日我身子不太舒服,今早找郎中來把脈,沒想到是喜脈。你大哥要是不親自來接我,我就不回去了,住在娘家生孩子。」
金恬聽愣了,蔣氏懷……孕……了!她這話到底是真的還只是在說笑?細細一尋思,金恬覺得蔣氏應該沒必要扯謊,懷沒懷上過幾個月就能瞧得出來,她肯定是覺得自己懷了孩子得擺擺譜,這樣大昌就更得寵着她了。
金恬趕緊笑盈盈地說:「恭喜大嫂,既然有孩子了那肯定是不能走回家的,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