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仲勤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昨日在鴿子山遠遠瞧見殷尚時,他豎着耳朵想聽聽殷尚和金恬說什麼,可距離太遠聽不清。後來他實在是自慚形穢,又不忍見他們倆說笑,到了岔路口他便一股腦兒跑回了家。
韋仲勤長得人高馬大,力氣也大於常人,平時無人敢欺負他,大多數人抬頭看他那高大魁梧的個頭就有些懼了。他也一直覺得自己挺能幹,不僅田地里的活兒幹得好,家裏賣些家禽家畜之類的也都是由他來算賬、記賬,因為他是韋家村唯一識得字的人,雖然識字不太多,好歹比村里那些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的人強了許多。
可是與殷尚一比,他便覺得自己啥也不是了。人家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富貴之氣,而他渾身散發的是濃濃的鄉土氣息,女人愛聞哪一個,他覺得根本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了。
其實,兩年前他就喜歡上金恬的原身金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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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金甜偶爾去他大伯家看望姐姐,遇到雨天還會住個一兩日。當時他剛從私塾回來,因為私塾先生不需要他打雜了,私塾先生有一位遠親家的兒子頂替了他。那會子他心情頗低落,但自從見到金甜,他在不知不覺中把沒能繼續呆在私塾的這些不快拋之腦後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每回見到金甜都會怦然心動,甚至時常在夜裏夢見金甜。可他長那麼大從未主動找姑娘說過話,面對讓他心動的金甜,他還未開口說話便漲紅了臉,每次碰面他緊張地朝金甜憨憨一笑便沒下文了。
結果,還沒等他鼓起勇氣跟父母商量托媒人去金家村,便聽說金甜已經許給了殷尚,當時他連死的心都快有了,以至於這兩年來他一直都鬱鬱寡歡,家裏說要給他說親,他就拿大哥還未娶親他絕不能搶先的藉口來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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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說金甜被休回了娘家,他感覺頭頂上的日頭又亮了起來,他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要主動一些,早早將意中人娶進家門,不能再讓她被別人搶走了。
可是還沒開心兩日,便見到殷尚尋人尋到了鴿子山。他頓覺五雷轟頂,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昨晚他根本沒合過眼,今兒個整整一上午他都窩在自己屋的角落裏坐着,甚至想拿腦袋撞撞牆看能不能撞出靈感,看能不能想出贏過殷尚的好法子來。
難道真的是人窮志短,他啥辦法也想不出來?他不由得一陣陣責怪自己,罵自己又窮又蠢,白長一身渾力氣,簡直就是人們嘴裏常說的傻大個!
他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可是他又拿什麼與殷尚比呢?殷家一直是鎮上的第一富戶,家裏有上百畝良田且不說,鎮上有一半鋪子都是他家的,縣裏也有二十多家鋪子,聽說殷家是上交糧食與賦稅的大戶,以至於私下與縣衙有着密切來往。
也就是這個原因,殷尚才能去縣裏謀個官差。殷尚又是個能混官場的人,才一年半的功夫就升了官,如今已是縣主薄了,很多本由縣令管的事現今都由他管着,他還經常去知府大人那兒去露臉跑腿。看來,他很快就要趕上他岳父大人的官職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他岳父大人的不少功勞。
相較殷尚,韋仲勤實在不自信,因為殷尚有錢有勢,風流倜儻,而他韋仲勤只不過一介農夫而已,雖然長得健壯,但也只能用來下地幹活和打架。
他愁眉不展地窩在屋子裏的角落裏,完全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時辰。
此時正值午時,韋小妹已經做好了午飯,過來喊他吃飯,「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在屋裏都呆一上午了。你沒跟着爹娘和大哥三哥一起去地里收芝麻,待會兒他們回家肯定會問緣由的,你且先告訴我吧,是與甜娘有關麼?」
韋小妹可是個小機靈,兩年前她尚年幼不知曉二哥對甜娘有意,如今她已十五歲,前幾日她瞧見二哥看甜娘的那種眼神就猜出幾分了。
韋仲勤見妹妹猜中心事,他窘迫得紅了臉,呆了一陣才想起要否認,「小妹,你不許胡猜,我就是有些……有些不舒服。」
韋小妹咯咯笑了起來,「二哥,你就別裝了,不舒服你不在床、上躺着窩在角落裏幹嘛?讓我猜猜,你肯定是……想讓爹娘同意且托媒人去向甜娘提親,可甜娘是個不吉利的棄婦,你擔心爹娘如何都不答應是不是?」
韋仲勤這麼一聽當即回道:「棄婦
第16章哪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