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雖然我也覺得您說的非常對,但把全部一次性改變過來勢必會導致宮中陷入嚴重混亂。不能先擱置一下嗎?把事分個輕重緩急是有必要的。把【急】的拿出來把【緩】的收起來,事態就會變得明晰。就比如平息混亂就是當務之急。」
「沒關係。因為混亂正是我所期待之事。」
「這到底……宮廷內陷入混亂會有什麼好處嗎?」
「雷伊,你是純粹的侍從,所以官僚的門道你是一點都不懂。只有我裝傻之時才能好好觀察臣下們。另外我要告訴你一個真理。」
「什麼真理?」
「像帝國這樣巨大的國家,官僚們自下而上自己形成的習慣、面貌、規則沿襲下來變成了連推行政策也無法改變的事物。歷代的皇帝之中,也不乏為此進行改革的。但是,無論是皇帝的命令還是元老院的立法,將其實際貫徹的都是這些傢伙自己。因此在實行命令的過程中,為了同僚而考慮的【現實】把命令修正追加使改革變得有名無實。但是,這也得官僚機構健全才行得通。像現在這樣的混亂情況,他們就沒有餘裕來修正我實施的法令,只能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整個吞下去。」
「但是,手下這樣惶惶不可終日,也沒法期待有什麼工作成果吧。」
「整頓這樣的情況,不正是大臣們該做的工作嗎?」
「即使這樣,亂成現在這個樣子,整頓工作也不會那麼簡單。」
「不用在意。把在混亂中發生的事簡潔地進行處理就行了。我所要的就是簡潔明瞭,沒有雜質的單純狀況。」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蒂尤蕾開門迎接來客。
下一個來訪的是盧弗魯斯下任法務官。法務官進來後二話不說立刻拿出檔案。
「按殿下指示所寫的特轄區管特別法,在元老院那原案沒有獲得通過而被駁回了。由於【侵犯帝權】的定義現在一點也不明確,【這樣下去連主戰論者都會被判為有罪】的意見很多。」
「什麼!我已經充分的簡潔的做了容易懂的指示了吧……」
索沙爾接過羊皮紙把檔案解開並鋪開。
「唔,怎樣做才好。下非常嚴密的定義的話,會變成反叛罪對所有人同樣成立的嚴苛法律啊。」
「沒想到在元老院這樣做會引起爭議。這個時候,強行頒發法令難道行不通嗎?」
「可這樣的話會加劇元老院議員們的不安。更重要的是,官員里也有人為了某些東西想促成我與對面的交涉吧。」
「是的,令人慨嘆正是如此。但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用贈物收買控制官員,對外交權進行干涉與受賄肯定是那些人的主意。」
「到底該怎麼辦呢?」
聽了索沙爾的自言自語,蒂尤蕾膽怯的回答道。
「殿下。把【侵犯帝權】定義的取締的對象,單純的改為【陛下政策的妨害行為】怎麼樣呢?」
「政策的妨礙行為……?」
「恩。這樣的話元老院的大部分人就不會再牴觸了。雖說有點失禮,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妨礙嗎……但是,這樣的話始終抱持反對意見的人會畏懼呢。」
制定特轄區管特別法的目的是為了取締對帝國的背叛行為。按這樣核查,是以主和派的大部分人為目標的。問題是背叛行為的定義。定為【政策的妨礙行為】的話,甚至就連非議也變得不能說。這就是最開始的「你,對我的想法有意見的話就是有罪。死刑!」說法的簡略版。
當然,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把表面功夫和外界評價都捨棄掉了。這與索沙爾的美意相反。他理想的景像是元老院的議員們自發的輔佐皇帝,為了國家而好好的討論戰鬥。雖然這樣也能驅使多數人好好地為其工作。但是,那些非議,始終是與索沙爾自身的理想背道而馳。
盧弗魯斯下任法務官為了促使索沙爾做出決斷而向前踏出一步。
「法案的草稿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陷入思考中的索沙爾,沒對像與蒂尤蕾商量好一般的做好準備的盧弗魯斯有所疑問便點了點頭。
「放這裏就行了,給我點時間再想想。接着,下次再讓元老院去表決。」
這時,在門口那有人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