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暗殺索沙爾,那樣不是更直接了當?」
雖然被命令直接刺殺或是在食物里下毒的話他會很為難,但若只是在這謁見室的椅子上安裝把索沙爾一人炸飛的量的炸彈的話,他就並不那麼牴觸。
因為他覺得這是比在戰鬥中產生犧牲要好得多的做法。
「那樣行不通的。」
但是古田的想法被身後傳來的女聲所否定。
「暗殺殿下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就算靠暗殺解決政敵,之後的統治也不會成功。反而會成為不穩定因素。一定會有代替殿下之人抬頭。而且要殺掉那個男的人是我。這任務我可不打算讓給任何人。」
回頭一看,站在那的是蒂尤蕾。
「蒂尤蕾小姐!?」
「瑪雷斯。」
「瑪雷斯?」
「嗯。殿下已進抵瑪雷斯。據說是有什麼必勝之法。」
「這樣好嗎?」
把這種事情告訴自稱敵方間諜的男人,這樣好嗎?古田帶着這一話外音問道。
「沒關係。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對殿下抱有反叛之意了嗎?」
蒂尤蕾說着,把小型紐扣狀物體扔給了古田。那是古田在蒂尤蕾身上安裝的竊聽器。
「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工作的,但這個好像是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道具?
你把這東西裝到我身上,又知道坦斯卡的作戰也是陷阱,還特意去強攻了吧?」
「…………」
雖然不正確,但這是幾近正解的洞察力。古田聳了聳肩。
「你或許不知道,我穿在身上的東西都是我自己來洗。在這皇太子府上,可沒人來洗亞人的,而且還是玩賞奴隸的衣服。所以你就算讓洗衣女就範也無濟於事。」
古田甘拜下風一般舉起雙手。然後在確認左右無人之後訊問道。
「那個叫波魯的人在哪?」
接着蒂尤蕾就好像「你連這種事都知道了?」一般目瞪口呆。
「我叫那男人去辦點事。所以在這裏現在只有你我二人。此外話先說在前頭,波魯可不是人類。」
「啊啊。是亞人種嗎?」
或許對進行詳細說明感到麻煩,蒂尤蕾並不打算對此事做深入解釋。
「不過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件事呢?」
「為了讓那個男人嘗到敗北的滋味。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都以失敗告終。必勝之法也好,什麼事情都無法順利進行的話他定會被無力感所折磨。從而領悟到自己是多麼無能,感到絕望。我想諷刺這一點,嘲笑這一點,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嗚哇……蒂尤蕾抱有的憎惡到底有多深啊。
古田感到一陣惡寒,差點發出呻吟。雖覺得她是愛恨分明的女人,可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話雖如此,因為古田聽過她變成現在這樣的幾乎全部的經過,所以他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畢竟深愛的兄弟姐妹和親近的朋友都被殺了的話,對犯人抱有恨意及強烈的憤怒之情是再一般不過的了。
「我明白了。這任務就交給蒂尤蕾小姐了。」
「嗯,謝謝。不過,你也是相當優秀的間諜呢。」
「優秀?我?」
古田完全沒有被人說成優秀的自覺,撓着頭以遮羞。
「誒誒。因為你是間諜這件事可是難以想像啊。波魯他如今仍然主張你不可能是間諜。你的演技就是這麼逼真。」
「演技是指什麼?」
「不用再打馬虎眼了。雖然說了很多,不過古田還真是個演員呢。」
蒂尤蕾的說法里有種不知是厭惡還是別的什麼,總覺得有點在指責古田的意思。
因不知道其理由,所以古田帶有「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意思問道。
「演員!?我嗎?」
「沒錯。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種謊話……或許你就是那種能毫不掩飾地說出那種事情的人?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可是為間諜而生的男人呢。」
「請您稍微等一下。不知為何我有種說不出的正在被人罵的感覺。」
「要是讓你這麼覺得的話真是對不起。不過,我才是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