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邱醫生離去,王議員坐在沙發上問龐小南:「小南啊,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治病?要不要準備一下。筆神閣 m.bishenge.com」
龐小南搖搖頭說:「不用,邱醫生拿過來銀針我們就可以開始。」
王議員抿着嘴唇,用力的砸吧了一下嘴,仿佛要嗦走牙齒縫當中的食物碎渣,說:「你有把握嗎?」
龐小南一聳肩,說:「有沒有把握,總得試一試。」
王議員愣在了當場,隨即哈哈大笑說:「好啊,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喜歡你這性格!行,我就陪你瘋狂一回!」王議員久經沙場,什麼樣的險境沒有經歷過?打仗不怕犯錯誤,就怕猶豫不決貽誤戰機。而且作為指揮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命交給了龐小南,那就任他隨意發揮吧。
趁着邱醫生去拿銀針的間隙,兩人拉起了家常,龐小南問起了那天的具體情況:「王老,你那天怎麼會倒在路邊的?」
王議員仰頭看着天花板,回憶說:「那天我突然想去東力軍校看看,你知道嗎?東力軍校原來是我帶的隊伍所在的駐地。人老了,有時就念舊,想起自己時日無多,也就想故地重遊。」
王議員緩緩道來,臉上的皺紋隨着嘴巴的開合變換着模樣,仿佛一條歷史的長河在臉上流動。「彭玉炎送我到了東力軍校的校園裏,我突然又想喝一杯777涼茶,那是我們軍隊那時候駐軍在這裏,軍醫研製的,當時是為了驅除瘴氣,去火避暑。」
「你不知道啊,那個時候沒有空調,這裏的天氣又濕熱,很多北方來的士兵都水土不服得了濕疹,那也影響戰鬥力啊。」回憶起那時候的崢嶸歲月,王議員的眼中滿是留戀。
「後來國內國際局勢都開始穩定了,我們大軍隊就撤軍到靠裏面的山區了,這裏漸漸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模樣。」王議員稍微動了一下身子,以更舒服的姿態靠在了沙發上,龐小南有些口渴,他走到茶桌邊用一次性紙杯倒了兩杯白開水,一杯遞給了王議員,一杯拿在自己手上,坐到了另外一張沙發上。
「但是我有好多年沒過來看看了,具體發展到什麼樣我也不知道,所以當彭玉炎去給我買涼茶的時候,我就順着學校的路,走到了三山鎮,想去看看,這些年,外面變成什麼樣了。可是走到半路,就發現心臟那裏開始絞痛,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暈倒在路邊了。」
王議員瞟了一眼龐小南,說:「接着就遇到你了,呵呵,說起來,我們還算是有緣分啊。」
說話間,邱醫生進來了,手裏拿着一個木製的盒子,還有一張紙。
邱醫生把紙攤在茶桌上,對王議員說:「王老,這裏需要你簽個字。」原來是免責協議書,王議員應了一聲「好」,就雙手撐着沙發站了起來,走到茶桌旁邊,邱醫生從白大褂上取下一支筆遞給了王議員,王議員提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後邱醫生把木製的盒子遞給了龐小南,說:「這是你要的銀針。」龐小南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整整齊齊的擺了圓梅針、毫針、梅花針、三棱針、鈹針、鋒勾針、鍉針、鑱針、圓利針、火針等長短不一粗細不等的十幾根銀針和針具。
龐小南轉過頭對王議員說:「王老,你抽煙嗎?」
王議員搖了搖頭說:「不抽很多年了,我這毛病,一抽煙就咳嗽,一咳嗽就心口痛,所以就戒了,怎麼了?」
龐小南淡淡的說:「哦,我本來想找個打火機給銀針消毒的。」
邱醫生冷哼一聲說:「用打火機消毒,虧你想的出來,我去拿消毒劑。」
龐小南皺了皺眉,心裏對邱醫生罵了幾條街:你做手術要不要消毒?你做手術要消毒,我給人扎針就不要消毒?虧你還是個當代名醫,光給我一盒針,我也相當於拿手術刀的那位好不好?你做手術就一幫人圍着你給你當助手,我做手術你消毒水都不配!我拿打火機消毒怎麼了?方便實用!
龐小南拿起銀針看了看,搖了搖頭,這銀針花樣倒是很多,但是大部分是沒用的,也不是沒用,對他來說,只要一根毫針就夠了。
邱醫生拿着消毒劑進來了,還拿來了一副手術手套,龐小南瞥了一眼說:「手套我不用,你看哪個醫生扎針戴手套的?影響手感。」把邱醫生氣得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