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淡然恬靜的氣息環繞着花靜琬,她伸手扶住章氏,「四姨娘!那日我來找你,就聽到他們提到什麼『宅子』,一瞧他們不是什麼好人,鬼使神差改口是來住店。
後來,冬兒親眼見張生拎着小酒罈進四姨娘的門後我更是起了疑心,便不孝瞞着四姨娘着高頭查他們的底細。
由高頭查到的情況,我猛然想起十二年我娘家被騙一大筆銀子的事,便又着高頭前去找四德前來。
剛才高頭與四德跟蹤你們去看了那宅子,隨後,我使了槐峰調開你,以此拖延時間。那功夫,四德去縣衙查了他們賣給你的宅子。查下來,宅子根本不是張生的房產,是福來客棧原來的老掌柜劉啟生的房產。
當年,南雁郡被收復,劉啟生受了驚嚇,因此一病不起,他走時把客棧賣給小溜兒,並托小溜兒照看一下住宅。經過高頭走訪鄰居下來,前一個月,劉啟生的兒子還來過那宅子,一家人打算再搬回來住。
客棧生意不好,根本供不了小溜兒賭,他見你長期住在他客棧,便打起你的主意。
手中有現成的房產資源,他便利用起來。可若是他去騙你,他那長相,你定不會上當。由此,他找來披着張人皮的狼——張生。
他們如果得手,如我所料不差,張生會在寧縣消失。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小溜兒都沒有出過面,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至於張生有劉啟生家宅子鑰匙的事,小溜兒可以推說鑰匙被張生所偷。」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稍稍歇息又道:「四姨娘!試問,如果沒有目的,年紀輕輕的張生怎麼會肯在你的身上浪費幾月的時間?且他窮困潦倒,哪有銀子長期住在客棧?
「天吶!」臉都丟盡了,章氏又羞又怒,恨恨瞥眼還癱軟在地的張生,氣極,一頭昏倒在花靜琬的懷裏。
吩咐小曼扶章氏回房休息,花靜琬冷冽的目光鎖住王掌柜,「小溜兒!你一次得手也就罷了,十二年後竟然還想故伎重施,最可笑的是,我四姨娘眼神不好,不認得你,你也是眼瞎了!」
王掌柜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身後驀然傳來一聲尖銳慘叫,花靜琬倏地轉過身,就見張生雙手捂住襠部,痛苦地在地下打滾,襠部一片嫣*紅,他滾過,便留下深深淺淺不規則的血漬印。
冬兒蹲在張生的不遠處,手拿着把菜刀,刀口滴血,儘管是側面向她,可她仍是能看到冬兒一臉的殘忍笑意,冬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張生,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在看一件剛剛雕琢出來的工藝品,全然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驚悚的忘記了尖叫,傻呆呆地怔在原地。
其中,當然也包括高低。
冬兒怎麼愛上干那事啦?
眉心微微蹙起,「冬兒!」
冬兒恍若從夢中驚醒,扭過頭,一臉訝意。
然而,對上花靜琬那雙清冷的眸子,她很快清醒,神情變得不自然,「少夫人!這,這廝,這廝太可恨了,他哄騙四老夫人,又給四老夫人說了那些的笑話,如果,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難免……不閹了他,實在說不過去。」
高低緩過神來,尷尬的嘿嘿兩聲,「說得倒也對!」
已經閹了,現在說有用嗎?不吱一聲,默認冬兒對張生所做的那事,望向四德,發現四德如其他人一樣還呆怔着,清咳一聲,四德雙眼總算有些光芒。
他強笑道:「活該!」
她也只好陪着他笑笑,隨即板起臉,「四德!這小溜兒與張生是交給你還是交給我?」
四德正色,拱手道:「小溜兒是宮裏的小太監,自得押送回京懲處。張生犯下大罪,理所當然得送官府。」
末了,又補充道:「少夫人放心,他只是死的地方不一定罷了。」
嘴角清清冷微揚,「那好!小溜兒十二年前騙了我娘家一大筆銀子逃到寧縣,這客棧……」
四德一凜,「這客棧是用少夫人娘家的銀子所購,當然是歸少夫人,也算是給少夫人娘家減少些損失。」
與心思好用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累,「如此,那手續這些的就交給你辦了。」
「當然!卑職會儘快把一切辦妥,新的房契會交給到少夫人手中。」
來到『雅字12號房』,章氏半臥在床,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