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主帥四周燃起的火堆火光,花靜琬看見,劉平臉色蒼白,鼻子凍得紅紅的,渾身上下隱見血污,左胳膊上還纏着帶血的破布。
他看起來十分狼狽,像是經歷過一次慘烈的打鬥。
&生了什麼事?」
劉平抽抽鼻子,艱難地拱手道:「稟元帥!鐵錘那廝太狡猾,竟然裝死……」
花靜琬心中一緊,「被他逃了?」
劉平道:「是的!想着他是個厲害人物,見他吃完有毒的飯倒地一個多時辰,才敢打開鐵柵欄門,卻在抬他出鐵柵欄的時候,他突然出手殺了五個衛兵,又打傷了小人,逃了……」
飯里有毒,應該被他猜出。早知道鐵錘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花靜琬在心裏責備自己一萬遍,粉唇被自己的貝齒咬住,持劍的手緊了又緊。
劉平繼續道:「鐵錘逃出牢房,不但沒逃走,還血洗了郡守府。郡守府內的三十個衛兵以及李安李大人已經……」
說到這,劉平哽咽着說不下去,淚如雨下。
鐵錘竟敢殺了三十個衛兵以及李安,他已經是個死人,花靜琬一陣氣滯,憤恨之際楊四議繞出帳蓬,她憤怒的衝着他大吼道:「楊校尉!你來得正好。馬上給我去挑五十個身手好的士卒,我要馬上趕回巴城。」
楊四議皺眉道:「元帥!發生了什麼事?」
花靜琬不答,劉平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說一遍。
楊四議頓時恨得牙痒痒,一凝,朝花靜琬抱了抱拳,大步去安排。
系好斗篷帶子出來,帳蓬前已是站着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士卒,帳蓬間,還有人奔來,也摻雜着馬蹄聲。
屈良披着袍子跑來,老遠就喊道:「元帥!有緊急情況?」
花靜琬翻身上馬,望着屈良沉痛地道:「鐵錘逃了,他血洗了巴城郡守府,我得馬上趕回巴城。」
屈良若有所思地道:「怎麼就讓他逃了?」
劉平慚愧低頭,「是小人疏忽,讓他詐死逃脫。」
花靜琬斜睨眼劉平,不怪劉平,呼出一口濁氣,「我的疏忽,怪不得你。」
說話間,人已經差不多到齊,楊四議望着領隊的隊率宋景向花靜琬拱手道:「元帥!宋景雖任隊率,但他身手不弱,還善射,百發百中。」
花靜琬望去,就見宋景儀表端正,身材魁梧,就是矮些,矮並不代表什麼,點點頭,手朝前出營方向揮去。
連夜急趕,回集城的路上,半途迎來充當巴城治安兵的一名士卒。
他相較劉平來說更為狼狽,渾身血跡斑斑,「元帥!鐵錘血流郡守府後,換上我們上衫下衣,又血洗了城中心,這才殺出西城門,城中兄弟們圍堵他死傷一半。」
那巴城豈不是血流成河嗎?鐵錘可以對她的軍隊動手,可他怎麼能對自己的國人痛下殺手,住在城中心的可都是流國百姓,鐵錘瘋了嗎?
住在城中心的諸多百姓,給花靜琬印象最深的黃老六,吃驚過後急問:「黃老六怎麼樣?」
那士卒略想想,「是開着叫『六六醫館』的那個掌柜嗎?」
沉聲道:「正是!」
士卒道:「他還好,但受了重傷。小人出發前,他已經不顧傷勢在救治人。」
得知黃老六還活着,難過的花靜琬略感欣慰,好人,自有好報。
宋景費解地望着花靜琬,「鐵錘血洗郡守府可以理解,他為什麼要血洗城中心?」
&還不簡單嗎?」花靜琬冷冷一笑,「他換上我們士卒的上衫下衣,血洗城中心的就變成了我們的士卒。」
宋景恍然大悟,「意欲煽動暴亂?」
花靜琬臉冷到極點,「正是!」
宋景臉色一正,「那情況危急,得加緊趕去巴城。」
&
一行人驅馬急奔,臨近午時來到集城。
不知是不是巴城城中心被血洗的事傳到集城,街面上行人寥寥無幾,空空落落。
本是向東城門奔去,花靜琬卻突然下令改道向將軍府。
鐵錘能血洗巴城郡守府,同樣,也會血洗集城將軍府,如果讓他得手,他還會血洗集城城中心。
緊跟在後的宋景不解地道:「元帥!不是直取巴城嗎?」
第二百六十三章 鐵錘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