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放結實一愣,還沒想過這個問題,這麼高深,他怎麼能知道?親爹向來嚴厲沒好臉色,親娘卻不同,只要哭鬧叫屈便是保護傘,張開嘴大哭道:「娘!是二姑欺負孩兒,不是孩兒欺負她!」
&還敢哭?」二十多歲了,還如此?候言霍地站起來,氣勢洶洶走到候放面前,又是一腳踢去,這一腳明顯輕了些,且踢在候放的臀部,怒指候放,「你說,你哪來的一萬兩面額的銀票?誰給你的?」
一萬兩面額的銀票!姬冷冰狠狠地瞪着瑟縮在懷中的候放,這個兒子,剛才說阿旺親眼所見高分拾得他一百兩的一張銀票,他不相信,想問清楚情況,便着人把他抬去蘭錦居,可一到蘭錦居,候氏不分青紅皂白就令高分狠揍他一頓,打得他遍體鱗傷,連腰骨都斷了,若不是逃得快,得死在蘭錦居。
一萬兩,不是小數目,一百兩說得過去。
兒子在撒謊!
心驀然冷下來,終於明白這些年太過寵慣放縱兒子,放開手,顫抖着站起來,指着一瞬間傻眼的候放罵道:「你這不肖子,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給你爹說清楚。」
帶着怒氣離開,卻擔心候放不回內室去,在廳內椅子上坐下,別開頭,不看候放,小聲抽泣。
想揍兒子一頓,兒子那慘樣又不忍心,候言在候放面前咬牙切齒片刻,喝令阿旺等人進來抬候放出去。
走時又朝阿旺大吼道:「五公子從今後不准出狂瀾居一步,若是他出狂瀾居,亂棒打死,你陪葬!」
阿旺面色死灰,抖抖,答應一聲後趕緊指揮下人抬候放出門。
腳步聲消失,狂躁的心漸靜,候言望着垂淚的姬冷冰也是同情不已,嘆聲氣,在椅子上坐下,「放兒誣賴妹妹拾得她一萬兩銀票,這事一出,妹妹有了出府的心思……」
早巴不得候氏離開,姬冷冰打斷道:「不是我們趕她離開,她要離開便離開,與我們沒幹系。」
一瞬間,候言怒火竄起,機密的事容不得他大聲,耐着性子輕斥道:「你怎還不明白,她不能離府。她與沈家之女雖說積怨甚深,但她終歸是沈家之女的婆婆。常言說得好,不看一面看一面,那沈家之女看在已逝的姑父份上以及軒兒份上豈能不管她?她帶着怨氣離府,定會去投沈家之女,她們若是冰釋前嫌,就算她不刻意說出這些年受的氣,哪能保證不會無意說出,沈家之女若是聽得,我們的仇便已是暗結上。」
姬冷冰不屑翻候言一個大白眼,「你怎在沈家之女的事上這般的小心,這般的害怕,你別忘了,你可是堂堂的丞相大人!百官之首!」
候言腦海中閃現出一襲嬌艷紅衣撫琴的女子,美妙的畫面不過瞬間,『嚯嚯』寒光划過,女子手中亮銀槍直抵他心口,她的眼神可殺了他。
高峰與高聳在秀湖被殺的那一夜他就在秀湖,若不是逃得快,百口難辯。為這事,當年同去的劉仆、肖逸與自己皆向天發誓要把這事爛在肚子裏,帶着棺材裏,當然,同去的下人也悉數打發走了。可化名為『蝶舞』的沈家之女知道自己當時就在秀湖,這就是自己最是害怕沈家之女的原因,可這情況能與夫人說嗎?只能爛在肚子裏,說了還不醋罈子打翻?
面色難看,心事重重垂下頭,「據可靠消息,『佳人世家』剛起步之時聖上曾親自前往夕宅探望她。」
姬冷冰眼底划過一道訝色,「這說明什麼?」
&只能說到此,我們惹不起她!」候言扭頭望着姬冷冰,神情嚴肅而凝重,「你現在就去勸勸妹妹,能勸得她留下最好,不能勸得她也不要讓她帶着滿腹的委屈與氣憤離府。」
權衡輕重,姬冷冰點了點頭。
蘭錦居
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候氏喜不自勝,可一進屋就瞧見桌上放着幾個包袱,不止如此,一同前來投相府的五個下人也在,瞧着他們幾人的樣,是當即就要離府,「高分!為什麼要走得這般的匆忙?」
高分把一個包袱往身上背去,「老王妃!你現在若是不走,呆會兒定走不成。」
候氏驚訝地道:「為什麼?」
&爺被嚇到了吧?」高分望向晚月。
晚月點了下頭,高分胸有成竹地道:「如猜得不錯,此刻,相爺夫人定在往這兒趕。」
離府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