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六被高等這個大耳光甩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天整個黑下來,提了袍裾向地下跪去,卻是幾度開口都說不出話來,最後,叩頭求饒不止。
跳樑小丑!
人最可悲的是總是自作聰明地在明眼人的面前表演。
如果高等此刻表現得與高六一樣手足無措,花靜琬或許會覺得高等不是那麼的無藥可救。
現在,她心中對高等這種小人充滿了憎惡。
接過高等手中的賬簿,嘩啦啦地把賬簿往前翻去。
一行行數目清晰在眼前掠過,她胸有成竹合上賬簿,清清嗓子,朝高等仰首道:「難道昨天的賬大管家沒有過目嗎?」
高等早心驚肉跳,眼珠幾轉,實在沒有其他說辭,強撐着下去揖一禮道:「回少夫人,確實還沒有!」
花靜琬冷笑一聲,「這賬簿上面記載的可不止有昨天的賬……」說了個半截話,她笑得極其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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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謊撒不下去了。這下,高等徹底無言以對。
&六!不關你的事,該幹什麼幹什麼,不可因這事耽擱了其他的事。」
吩咐完高六,花靜琬向高等冷冷地道:「有些事,是推脫不了責任的!」說完,帶着一股氣勢持了賬簿向來時路走去。
心中希望,高等能低聲下氣追來,她好趁機提條件。
高等根本不明白她心思,呆在原地。
范鱉斜插上一步擋住花靜琬的前路,示威性地攥緊雙拳,放肆地盯着花靜琬,莽聲莽氣地低吼道:「留下賬簿!」
氣氛一下子緊張,本是已經緩行的送貨隊伍停下來,所有人呈呆凝狀。
哇哈!這范鱉敢冒犯主子?
雖有思想準備,冬兒還是連眨了幾次眼瞼,爾後目光左右掃掃,沒找到掃帚,犯急之下靈機一動,搶了根老農的扁擔在手。
有了扁擔,她自信滿滿,像個大英雄一樣推開花靜琬,接着,把那扁擔當成掃帚嫻熟地舞動起來。
呼呼的風過後,她擺了個極美的劍勢,扁擔一端示威性地直指范鱉。
若不是知道冬兒不會武功,花靜琬只怕此刻要兩眼閃着崇拜的光芒。但冬兒這一舞扁擔,這一擺姿勢,氣場值爆滿,氣勢早贏了。
清清嗓子,也不管范鱉,威脅地斜睨着高等,「大管家!你想找死嗎?」
搶不搶回賬簿?不搶回賬簿,有了證據,瞧她那樣定是要去高擎面前告狀。搶回賬簿,她是少夫人,眾目睽睽冒犯主子罪名也不輕。
搶還是不搶?
橫豎都是死!
思想鬥爭許久,高等暗下決心,輕描淡寫吼了范鱉兩句,見范鱉如所想一樣不為所動,向花靜琬抱歉地揖禮道:「我這侄子是個渾人,初來乍到,有時候我也吼不住他。他犯渾了!」
高等這個奸滑小人!這下,得看冬兒的啦!
花靜琬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把賬簿揣入懷中,低聲道:「冬兒!看你的啦!」
冬兒笑笑,未把范鱉放在眼裏,「少夫人放心,奴手中的扁擔不是吃素的。」
話落,冬兒邀功心切,只把吃奶的勁使出來,輪着扁擔就向范鱉當頭砸落。
漂亮!花靜琬在心中暗中大聲喝好,喜滋滋地靜等着范鱉被砸得抱頭鼠竄。
想想幻想出來的那畫面她美不勝收。
那范鱉不慌不忙,大吼一聲,兩腳稍分開,與此同時頭稍偏,肩部硬生生地挨了冬兒一扁擔。
冬兒那一砸力道可不輕,可范鱉仿似是鐵打的身子,扁擔在受到強有力的阻擊回彈時震得冬兒虎口發疼。
哇!
除了對范鱉身手了解的高等,所有人全都驚得呆住,花靜琬在大驚之下同樣也微微張着嘴。
冬兒見范鱉紋絲不動,嘴都沒扯一下,小妮子倔勁犯了,再一次握緊了扁擔,也不管發狠的姿勢有多難看就橫掃向范鱉腰間。
瞧這架勢只怕冬兒不是范鱉對手。這一橫掃若是又沒傷着范鱉,只怕冬兒要被范鱉制住。
&手!」
隨着花靜琬一聲清脆大喊,扁擔即將觸及范鱉腰間,冬兒也算有能耐,及時收住力道,就維持着那個攻擊范鱉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