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嘆息在心口漫開,花靜琬輕輕搖了搖頭,無顏見家人。
四德眼底幽光閃閃,「那,去玉坳國找小叔吧!聽說他在征戰中立下赫赫戰功,皇上已封他為鎮南大將軍。」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事……」提到高遠,又禁不住傷心起來,如果高遠在,高軒、候氏不敢那樣對她,有他在,她也不會如此的無助。
「四德還聽說,高將軍與殿下分開作戰,既然不去找你高將軍,那就去找殿下吧!他,應該還算是你的朋友!」
高明!秀眉輕攏。遙遠的天空,那顆星辰好亮。
高明若友若敵,她不知道他算不算她的朋友。
「殿下滿腹經綸,雄才偉略,最為主要的是愛才敬才。他一生的心愿便是收服周邊各小國,若你助他儘快攻下玉坳國,立下占功,當榮耀歸來,到那時,老王妃算什麼,新王爺對你都得禮讓三分。」
不蒸饅頭爭口氣!
求生之念陡然燃起,拼盡全力慢慢地爬起來,天地間,她搖搖晃晃,卻仍是憑着毅力一步一個腳印朝遙遠的城中方向走去。
冬兒灰暗的雙眼陡然間亮晶晶,驚喜爬起來,「少夫……王妃!我們去什麼地方?」
「回王府!」
「哦!」冬兒瘋一般的追去。
四德負手望着跌跌撞撞前行的她們倩影,幽幽暗暗地笑了。
。。。。
遙遙見城門,心裏酸酸楚楚,哭一陣,心生猶豫,高軒讓人把她抬到高擎陵園,那意思再明了不過,陡然回去,好嗎?
一輛輕便馬車突然從城門口駛出,不禁暗想:這麼晚,是誰叫開了城門?
那馬車越來越近,儘管馬車的速度已經達到最快,可那趕馬的人還在不斷地揮鞭喝馬前行。
怕人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只把頭垂得低低。
馬車越過,跟着跑的兩人中一人驀然發出一聲喊,「王妃!」
心裏一震,抬眸看去,就見習忠僵站黑里。
車裏的人是?
馬車嘎然停下,馬車上跳下一個婦人一個丫鬟。
婦人素衣在夜風下飄飄飛襲,一凝,「琬琬!」
是冷氏!是大秋兒!
氣血一下子湧向大腦,頭暈目眩,淒涼笑着手伸出,「二姨娘!」
「怎成了這番模樣?那軒兒良心被吃狗吃了……」
冷氏喜極而泣,拭着淚水疾步過來,大秋兒也跟着奔過來攙扶。
冷氏一邊哭一邊道:「聽說琬琬被抬到老王爺陵園,二姨娘就趕緊過來,還好,琬琬沒事!」
能走到這兒力氣已經用盡,上得馬車,軟軟癱在座位上,陷入昏迷之中。
東苑什麼都沒改變,驚喜迎出的下人皆稱她為王妃。
按照心中的想像,隨着她的處境惡劣,東苑已經荒廢,最多也就一兩個下人留此打掃衛生,更不可能稱呼她為王妃。
顫顫抖抖,「你們都在?」
「都在!」雲姑淚如雨下,從冬兒手中接過花靜琬,「老王妃曾把這的下人調去其他地方,可王爺又把我們都調了回來,他說,他從獨睡床開始就住在東苑,他熟悉東苑的一草一木,習慣了東苑的這幫人,他不想改變什麼。」
物是人非,花靜琬苦笑一下,高軒已經改變了一切,還說不想改變什麼!
進得屋,哭得一塌糊塗的來紅吩咐小雁與小鳶去準備洗澡水,端盞茶水遞向花靜琬,哭道:「聽說王妃被王爺關進府牢,冷王妃以及三老夫人、四老夫人、奴們都求過王爺,可王爺硬是不放不說還不讓去探望,這下好啦,冷王妃終於接到王妃回來……」
冬兒趴在椅几上,有氣無力地打斷喊道:「來紅!別說了,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王妃從被關就沒吃過東西,她快死了,能不能先給我們弄點吃的……」
呃!
屋內的人皆脖子一梗,隨之以雲姑為首,全都跑出去。
。。。。。
雪雨齋
柳如煙身着雪白中衣坐在椅子上,複雜的眼神定定地盯着垂首站在門前的小葉。
自去南苑稟報孩子掉回來,小葉就變得痴痴呆呆,一天難得與她說一句話,更別說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