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聲不絕耳,小喬兒一番苦苦掙扎,不得不佩服冬兒這野丫頭。
胯*下的人停止反抗,冬兒索性變換個更為囂張的姿勢,騎在小喬兒身上,雙手抓住小喬兒的後領,「說!你到底是不是姑奶奶的人?」
拼力氣拼不過,小喬兒只求趕緊脫身,連道:「是是是!是你的人!」
看了場好戲,花靜琬輕輕喚道:「冬兒!鬧夠了沒有?」
原來全程被主子看見!冬兒羞得一張臉通紅,可主子醒來她太高興,顧不得什麼羞,抬腿下來,疾奔到床榻前,如只向主人撒歡的小狗一樣跪坐在地板上,喜極而泣,「姑娘!你終於醒了……」
小喬兒又羞又怒爬起來,像女人一樣羞憤跺了下腳,帶着一股風跑出門去。
冬兒的目光追去,花靜琬扯了扯冬兒衣袖,冬兒這才回過神來,她笑道:「你呀!何時才明白自己是個女子?」
「奴就這性子!改不了啦!」冬兒垂下眼瞼,有些浮腫的臉寫滿了幸福。
在冬兒的攙扶下來到幾前,嗅着雞湯的清香花靜琬饞涎欲滴,冬兒給她盛了碗雞湯,又走去拿來白色狐狸毛領斗篷。
斗篷輕輕披在身上,有些許重量,斜睨着陌生又暖和的斗篷,輕輕地問:「我記得我出府時沒帶斗篷?」
冬兒看了看門外,小心地翼翼地整理着委於地的斗篷邊,「這天涼了,這幾日更是涼。姑娘你看門外,門外的樹葉都快掉光了。」
門外,秋意浸染,江葉滿地,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個高遠離開王府,時光匆匆,斗轉星移,又是一年。
「斗篷是殿下昨兒親自送來的。這三日,二公子來過,殿下來過,來襲還刻意來陪了奴一天。奴好怕你醒不來。」
花靜琬斂神,黯然收回目光,喝幾口雞湯,心窩暖和極了,「其實我沒事,這三天,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個夢奇怪得緊,卻令她沉浸其中不願醒來:
大火雄雄燃燒的『與君絕』那片林中,菲香公主的墓碑若似鬼門關佇立身後,周邊隨風而舞的火舌張牙舞爪越來越近,她害怕極了,有種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強烈感覺,卻漆黑一團的上空一陣衣袍簌動,抬頭望去,就見冰綢黑緞飄飛,高軒華麗麗的從空落下。
生死關頭看見他,她有說不出的驚喜。
四目相對,他清麗的雙眸滿是柔情,因他的落下大火詭異呈360度避退,他深情款款拉她走到菲香公主墓碑前,望着白生生的墓碑,「這一生,不做楊凡!」
她頓時心緒涌動,忘了他的千般絕情,雙眸盈淚,一頭撲向他的懷中……
「姑娘!做了什麼美夢?」
冬兒的話讓眼前美好的畫面消失,是美夢一場,眸光輕移,立即觸到一張虛腫還殘留淚痕的臉龐,心一疼,三天沒進食,瑩白如玉的手顯瘦,若小蔥一般,觸及冬兒的臉,沾沾的,那是不知滑過多少眼淚的感覺,本收了冬兒能讓冬兒日子好過,可如今……
她枉為王妃,不配做冬兒的主子,「哭了三天吧?」
冬兒委屈癟癟嘴,點頭,「嗯!」
一出王府,生死便沒放在心上,有一天也會宛如菲香公主一樣葬身異鄉,嘆一聲氣,愁腸百結垂首,「我若有什麼事你大可以不用管我,自行離去。」
冬兒把頭搖得似撥浪鼓,大急的樣子令人心疼。
「也就只是說說!」知冬兒一根筋,又怕冬兒難過,話罷,專心喝湯。
冬兒獻上討好的誇張笑臉,「好喝嗎?」
「好喝!」
門外小徑驀然拐出兩人,憑着極好的聽力微微抬眸看去。
是高明與小喬兒。高明着一襲金線繡領華麗黑袍,他倆走得極快,轉瞬就到門前。
把碗擱下,笑顏輕綻起身迎去,門裏,「小傷不勞殿下牽掛。」
她素淨的臉上透出淡淡的自然光澤,有微微病態,我見憂憐,高明一瞬間就覺得好對不起她,笑道:「其他人怎麼能與你相提並論?一聽小喬兒說你醒了,我就迫不及待趕來。」
『其他人怎麼能與你相提並論』……這話……耐人尋味……
高明邁進門,款步走到幾前坐下,小喬兒縮着脖子躲到門外。
第二百一十六章涼夜訴心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