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對面眸明眸暗的高遠,在王府小四合院中的所見所聞浮現眼前,花靜琬覺得高遠說得沒錯。
高軒扭頭望向窗外,若似星的明眸里沒有一絲其他顏色,一身裁剪合身黑緞暗紋長袍讓他倍顯精神,「夫人!四德的身形可像那潛入郡尉府的人?」
見四德的一幕一幕從眼前掠過,遲疑不決搖頭,「按說起來四德的個頭胖瘦與那人一般無二,可那人身姿挺拔,玉立如松,四德卻微微弓着身子,卑躬屈膝,我一時判斷不出。」
排查朝廷奸細任務繁重,一點不能出差錯,考慮到三從與四德身材瘦而高,與潛入郡尉府的那人極像,身份又特殊,回到東苑後高軒靈機一動,布了一局試探三從與四德。
於是,就有了冬兒騎馬出府,直奔郡守府以及奔往通向京城的城門。
蘇公公等人出得苑,行蹤便在高雁的掌握之中,同時,也落入高軒的計劃之中。
共赴巫山**後,當花靜琬得知高軒臨時佈局試探三從與四德,為防計劃不順利,靈光一現,又布了一局。
俊馬突兀奔馳而來,人在生死攸關之際根本沒有選擇。可很是遺憾,四德那一推,似常人,仍是無法下定論。
「我明日帶來儀與來襲前去看看他們。順便試試四德!」
高軒沉沉喘出一口氣,轉過身,「來儀與來襲不是你的貼身下人,你去好像不太合適。」
蘇公公算個屁,她尚且瞧不上蘇公公,他哥倆更不能掉了身份與地位,眼眸中迸射出來的堅決不容人不贊同,「我去最是合適。」
望着她那張無比堅定的臉,高軒沉痛點頭。
。。。。。
翌日
一大早,來儀與來襲便迎朝陽前來東苑報到。
稍後,蘇公公讓下人來給花靜琬說道,說昨兒與三從不小心被狗咬了,府中事務暫時請她照看。
來儀與來襲雙眼驚愕瞪圓,一時在風中凌亂。
冬兒難忍笑意,捂住嘴望向來儀與來襲。
這個藉口還瞞好,蘇閹人也極愛面子。花靜琬強忍住笑意,讓下人回去回稟蘇公公,說她會照辦。
下人走後,怕來儀與來襲會說漏嘴,花靜琬小鳶與小雁退下。
小鳶與小雁剛走開,來儀就指着鼻端處向來襲道:「這蘇閹人真是沒有口德,竟敢說咱倆是狗。」
來襲憤憤然地道:「早知道昨天就使個法子把蘇閹人拖進去暴揍一頓。」
「你倆也沒鬧了。蘇閹人說是被狗咬了,你倆的罪可解脫了。」笑一陣,花靜琬向冬兒一陣耳語,冬兒即刻跑進寢臥去,轉瞬拎出已是備好的兩盒新出爐點心以及一個大包袱出來。
來襲眨巴下眼,不解地問:「少夫人!這包袱里裝的是什麼?」
來儀也同樣是詢問的眼神,本回答,可東苑下人眾多,終是笑笑不語,進屋收拾一番,拿着把油紙傘領先向出苑小徑走去。
出得苑,門前已有一輛奢華馬車停着。
收傘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到拐角處,冬兒掀簾讓趕馬的老王停下,爾後神秘地讓來儀上馬車。
包袱是昨夜高軒准下,裏面裝着必備的扮傷殘人士物品。
來儀下馬車來,已經徹底變了個人。左眼青紫,右眼角紅腫,胳膊處包紮着層滲出血印的白紗,一根白紗把他的胳膊吊在頸部,赫然一個新負傷的傷員。
何時見過來儀這般模樣,來襲頓時樂得大笑,「我風華絕代的哥!你咱成了這般慘烈模樣。」
「滾滾滾!」臉一陣的紅,來儀羞怒一腳踢向來襲屁股,來襲顧着笑了,硬捱一腳。
來儀氣消,正色向來襲使了個上馬車的眼神。
來襲驚詫指指鼻端處,恰巧冬兒掀布簾,他頓時明白,他也要如來儀一樣,苦臉上馬車。
沒會兒出來,整張臉烏青,兩隻手被白紗層層包裹,白紗上有不規則的血跡,只露出看起來滿是血污的十指右腿還纏着厚厚的白紗,看起來負傷更重。
正威嚴用眼神訓斥老王不准笑的來儀剎時笑崩,「我風華絕代的弟,你也不差哥。」
冬兒英姿煥發地跳下馬車,一邊笑,一邊輕輕斥道:「負了傷還鬧!」
接着,走到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