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墨天問又拿出笛子輕輕摩挲着。
這是一隻外表很普通的竹笛,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但是操行之觀察到,墨天問每晚都會拿出來把玩,但是他並不吹,也似乎不會吹。
他對笛子的珍愛,遠遠超過隨身攜帶的寶劍。
這裏面也許有一段難忘的故事?
丁鵬幾次想開口詢問,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以操行之冷漠的性格,並不會太在意這些事,如果表現得過於興趣,或許會引起墨天問的懷疑。
一夜無話,第二日,兩人結過店錢,在附近尋了個粥鋪,草草吃過早飯,便動身啟程。
鹿亭集離長安不過三十里,操行之原以為今日必能到達目的地,誰想兩人剛出鎮子,便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說麻煩事,其實也不然,如果是操行之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或許看都不看,腳步不停就走了,不過今天他有了同伴,而且這個同伴還是一個最愛管閒事的人。
話說兩人出了鎮子,沿着官道行了大概有四五里,便看到路邊正有幾個執着刀劍的彪形大漢在圍攻一個老者。
這個老人還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而幾個彪悍大漢不說錦衣玉食,但看穿着打扮也是一副豪闊氣派,幾人已經漸漸佔據上風,而那個老者身上已掛了幾道彩,眼看就要不支倒地。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仁義劍客一生仁義,最見不得這種持強的情景,當即便喝道:「住手!不要打了!」
幾個大漢只當他們是尋常過客,充耳不聞,出手更加狠辣,那老者一邊勉力招架,一邊向操行之二人投來惶急的求救眼神。
墨天問大怒,伸手摘過路邊一棵小樹上的枯枝,陡手一甩,那本來弱不禁風的乾枯樹枝仿佛變成強弓硬弩射出的利箭,呼嘯着飛向打鬥眾人。
在墨天問出手的一剎那,操行之目光一凝,他看到了那本來尋常普通的樹枝上帶着一絲淡淡的黃色光芒,心中暗道:劍芒!
劍芒是內力達到一定程度,才會在劍上形成的一種能量分佈,這種非常凝聚的能量可使凡鐵變成神兵利器,如果劍芒修為足夠高,便可以做到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地步。
一切的核心都在於內力。
如果內功繼續提升,進入先天之境,全身內力會轉化為真氣,當全身真氣可以生生不息,就能夠將自己體內的能量以衝擊波的形式短距離揮灑出去,那時便成為劍氣。
同心盟劍客注重內力修為,按照墨天問上次說的,他們遵循的劍道是劍法和內力並行,以力運劍,就操行之知道的情況,同心盟中也只有寥寥幾人修成劍芒,至於劍氣,還沒有聽聞有人練成。
話說墨天問隨手一甩,投出枯枝,在他劍芒的加成下,一段普普通通的樹枝變得堅不可摧,在場中只是轉了一圈,便將幾名大漢的刀劍盡皆震動,最驚人的是,一點都沒有傷到中間的老者。
真是恰到好處,妙到毫釐。
幾個大漢也是識貨的,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拿着斷掉的刀劍,一時不知所措。
那老者很乖覺,趁着這個空當,低身一矮,頓時從包圍圈竄出,也沒有和墨天問兩人道一聲謝,展開輕功眨眼便不知所蹤。
看那矯健的樣子,簡直一點兒都不像個老人。
幾個大漢頓時急切,剛要追趕,墨天問眼睛一瞪,不由都收住了腳步。
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大漢抱拳道:「不知尊駕是哪位高人,青雲堡弟子洪三敢問尊駕大名?」
墨天問一聽,頓時皺眉道:「你們是青雲堡弟子?」
「正是!」
墨天問翻身下馬,沉聲問道:「既然是洪大先生的弟子,為何幾人圍攻,欺負一位年邁老人?只怕你們並不是青雲堡弟子!」
青雲堡洪大先生是武林名宿,成名數十年的江湖大俠,墨天問有些懷疑這幾個傢伙是冒名之輩。
洪三哭喪着臉道:「尊駕說笑了,這陝西境內有誰敢大膽冒充青雲堡弟子?俺們確實是大先生門下,不過不是親傳弟子,因此武功低微,想要抓那淫賊也只能大傢伙一起上了。」
「淫賊?」墨天問疑問道:「怎麼回事?」
洪三苦笑:「就是剛才被尊駕放跑的那個傢伙,人稱浪里蝶,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