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濟世堂。
那一日,操行之來到藥鋪,魏不同正在給一個中毒的病人看診,可惜病人中毒已深,劇毒深入五臟六腑,雖然魏不同的金針渡穴確實神奇,但也只可挽回七天生命。
等到悲痛哭泣的家屬抬着病人離開,操行之上前表明身份,道明來意,魏不同只說了一個好字,就沒有再和他說話,不過倒是讓下人安排了住處,操行之也便隨遇而安,在濟世堂住了一夜。
第二天,魏不同心情好了一些,見到操行之,明顯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這位是同心盟派來接自己的人,和他簡單聊了幾句,操行之問何時啟程,魏不同說手上還有幾個重症病人,暫定十日後出發。
還要十天,而且還是暫定,看魏不同那說話的語氣,也許再多十天半個月也是可能的。
操行之有些着急,俗話說夜長夢多,長安劍派既然如此看重魏不同,設下的關卡自然不會只有葉輕鴻一個,耽誤的時間越長,遇到的難題自然越多,操行之恨不得當下便帶着魏不同離開長安。
不過魏不同是個很倔強的人,臨行前盟中大佬便反覆叮囑要以禮相待,凡事要尊重魏不同的意見,同心盟邀請魏不同,是要讓他去江南為同心盟服務的,要是得罪了他,倔脾氣一犯,恐怕到了江南也不會歸於同心盟的陣營。
所以,操行之的任務不僅要將魏不同平安地帶回江南,還要不引起他的反感,遷就對方的意見,這讓一向我行我素的操行之有些束手束腳。
換了以前的操行之,或許真有些無可奈何,不過現在操控操行之的靈魂是丁鵬,他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行事更不會忌諱什么正義善惡。
操行之一方面裝作耐心等待,悠閒地留在濟世堂做客,一方面暗中查到魏不同的三個重症病人,稍微在他們服用的藥物中做了點手腳,兩個病人第二天便一命嗚呼,還有一個命大,經過三日治療,竟然從鬼門關活過來了。
原因是操行之所動的手腳只是增加或者減少服藥量,藥還是原來的藥,操行之既不敢偷換藥材,也不能在其中增加一些毒物,他擔心魏不同會看出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操行之感覺魏不同確實是一位醫術大行家,尤其是在草藥針灸這兩方面,無愧聖手之稱,丁鵬畢竟看過不少醫書毒經,眼光還是有的。
不過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以魏不同的醫術,能不能解救被自己的毒功所傷的人?
按這幾日的觀察看,魏不同會對星宿派造成一定威脅。如果毒傷不是太重,或者救援及時,以他的醫術,很可能會治好毒功所傷的敵人。
一個魏不同丁鵬自然不怕,他想到的是藥王谷,據說藥王谷的弟子皆醫術通神,以他們對藥草的造詣,很可能針對星宿派的各種毒功,研製出種種預防及治療辦法。
幸好藥王谷已經退隱江湖,但是不能不防他們重出江湖,尤其是以後星宿派要法駕中原時,或許會與藥王谷有所衝突,這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
對付潛在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扼殺它,連萌芽都不讓它萌就毀滅它,操行之表面對魏不同客氣尊重,心底已經泛起巨大的殺機。
三個重症病人,兩死一生,魏不同既痛苦又有一絲欣慰。他其實是個內心脆弱的人,看過無數次的死亡,還是不能釋懷,每一次病人的死亡,就會在他內心加深一點愧疚感,仿佛這個病人是因為他自己才死亡的。
如果不是自己太無能,病人也許還有生機。這就是魏不同的內心寫照。
不過這一次總算還挽救了一條生命,這是魏不同的欣慰之處,再一次將一個將死之人從鬼門關拯救回來,距離他的宏願實現又近了一小步。
這時,操行之來到濟世堂已經第四天。
在魏不同確診第三個病人脫離危險後,操行之建言儘快啟程,這一次趁着魏不同心情不錯,他給魏不同分析了一番厲害:要走必須儘快走,要不然等長安劍派想好了出牌就走不成了。
魏不同表示對操行之的分析很贊同,也答應儘快啟程,不過他需要先將藥鋪處理一下,會迅速處理,不過也需要兩天時間。
操行之無奈,又無語,準備想一些合適的藉口讓魏不同儘快跟自己走,不過還沒有等他想好,長安劍派的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