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盟主要見我?」操行之疑問。
一頭銀色長髮的葉孤瞻點點頭,臉上帶着憂慮:「老夫就怕李守義添油加醋,將過錯全部加在你頭上。行之,待會見了盟主,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即便盟主有所責罰,有老夫為你解釋,你不要心急。」
操行之點點頭,神色漠然,似乎將要被責罰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旁邊葉孤瞻的女兒葉小釵反而急了,對葉孤瞻道:「爹爹,怎麼回事啊,盟主為什麼會責罰喜哥哥?難道就因為他沒有抓到敵人?真是太不講道理了,喜哥哥每次出生入死,殺了多少江湖敗類,就因為一次失手就要處罰,我……我去找盟主評理去。」
「胡鬧!」葉孤瞻厲聲喝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懂什麼!今日哪兒都不要去,給我老實在紫竹院待着!」
葉小釵氣得兩眼通紅,又不敢違抗父親之令,只得一跺腳轉身就走,不過進自己的閨房前,她又轉過身對操行之不放心地喊道:「喜哥哥,你聽阿爹的話,不要衝動,也不要頂撞盟主,相信盟主他老人家肯定不會被小人蒙蔽的。」
葉孤瞻瞪了葉小釵一眼,操行之對葉小釵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葉小釵吐了吐舌頭,趕緊逃回房間,雖然操行之沒有說話,不過她已經很滿意了,依着操行之的性格,能對自己笑一笑,證明他對自己的囑咐多少聽進去一點。
葉孤瞻帶着操行之來到了內城中心的正氣堂。
如果說內城是大自在城核心的話,正氣堂就是這個核心的權利樞紐,同心盟最有權勢的幾名大佬就在正氣堂發號施令,它不是一間建築,而是一片建築群,由幾十間大小房屋構成。
丁鵬通過操行之的分身在正氣堂見到了名震武林幾十年的同心盟主凌太虛。凌太虛三十年前就被稱為江湖第一大俠,他一手創立了同心盟,帶領武林同道毀滅魔教,將白道聯盟發展到如日中天的地步,時至今日,他已經成為江湖上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凌太虛顯得很年輕,看外表只有五十來歲,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就像一名飽讀詩書的中年書生,事實上他的真實年齡絕對超過七十。
寬大的正堂內,不是只有凌太虛一人,凌太虛的左首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身材頎長、瘦如竹竿,坐在椅子上都比得上普通人的身高,他身穿灰布長袍,腰間斜插一柄黑漆短劍,劍鞘雖已陳舊,但把手雕飾保養得很好,想來有些年頭了。
操行之的心跳了一下,應該說是丁鵬的心跳了一下,因為如果是原本的操行之自然不會心中異樣,因為這個人他自小見面,從小到大見了不下幾百次,熟的不能再熟,可是丁鵬不同,通過操行之的記憶,他第一眼就認出此人的身份,而記憶中對於此人的描述,實在讓他不得不多看兩眼。
仁義劍墨天問,被江湖人稱為百年不出世的大仁大義之士,讓高傲的操行之也不得不佩服的人。
多年前墨天問是江南第一富商子弟,他捐出所有家財幫助凌太虛建立同心盟,他的獨子在江湖上和人爭風吃醋,一怒下將對方三人失手殺死,仁義劍客親自追殺三百里把自己兒子的腦袋砍下給對方賠禮道歉,而對方不過是一個沒多少人聽過的三流門派的弟子。或許有人會覺得他冷酷無情,這就錯了,仁義劍客對外人溫和寬厚,只是對待自己嚴格而已。嚴以律己,寬以待人,這句話他真正做到了,幾十年來的口碑和做事,證明他不是偽君子。
丁鵬看着無論是穿着還是武器都有些落魄的墨天問,實在不能想像這個人出身江南巨富之家,他自問墨天問的那些事跡他根本做不到,也不想去做,但不妨礙心中對此人的敬佩。
凌太虛看到二人進來,當先起身迎接,面帶微笑道:「葉賢弟,行之,你們來了。」
葉孤瞻拱手道:「大哥,墨兄弟也在啊。」
墨天問跟在凌太虛,笑道:「葉五哥,好些天沒見你了,以前咱們兄弟浪跡江湖,反而能經常見面,現在同居一城,卻多日不見面,兄弟們顯得生分了。」
葉孤瞻苦笑一下,沒有說話,操行之上前拜見了凌太虛和墨天問,墨天問看着操行之又是欣慰又是惋惜:「要是操二哥還活着,看到行之長這麼大,儀表堂堂的樣子,不知會有多開心。」
凌太虛嗯了一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