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是指甲裂了。
荊喜心裏悄悄的自己給鼓勁,堅持,再跳一會兒,馬上就結束了。
無論怎樣,她都要拿到糖果精靈的角色,因為,她想,和楚琳老師一起站在鎂光燈下跳舞!
曲終,舞停。
嬌小的身子提拔有力的站在舞台中央,
纖細的手臂向上高舉,嘴角綻開花朵般的笑容,她的眼裏滿滿的都是世界上最虔誠,最真摯的祈禱。
終於結束了。
「太好了!荊喜,你跳的實在是太棒了,我到現在還能聞到糖果的香甜。」
荊喜微笑着退出了舞台,剛到後台,就被莉雅激動的拉着。
「是啊!好美啊!我還以為自己真的看到了糖果精靈呢!」
「沒錯!」
……
女孩子們圍在荊喜的身邊,七嘴八舌的抒發着自己的驚嘆。
荊喜只感到她的腳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隨着莉雅走出了後台。
「你的腳都流血了,怎麼還自己走路。」荊喜昏昏沉沉的,她的身子突然凌空,嚇得她清醒過來。
「本傑明!」荊喜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一把樓主了他的脖子。
「別動!我送你去醫務室。」本傑明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臉上的線條很是凌厲,荊喜被唬住了,乖乖的讓本傑明抱着。
「腳受傷了,就不要跳了,這次不行,不是還有下次嗎。」莉雅氣哼哼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點着荊喜的小腦袋。
莉雅被荊喜嚇壞了,剛剛在後台,燈光不是很好,她都沒有看見荊喜的腳受傷了,聽到本傑明的話,才發現荊喜的兩雙白襪子都已經被血染紅了。
等到換下襪子,莉雅看到她的雙腳的指甲都已經向外翻出,露出粉紅色的肉,血還在不停的流着,當時莉雅就哭了。
莉雅看到荊喜的舞鞋掉了,就想着她會棄權,沒想到荊喜還在舞台上堅持,她開始還擔心的不行,後來,卻被荊喜驚艷的舞姿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忘了對荊喜之前的擔憂。
本傑明一手插在口袋裏,沉默的看着醫生幫荊喜包紮。
消毒水擦在傷口上,疼痛被加倍的放大,荊喜疼得直吸涼氣。
本傑明看到荊喜巴掌大的小臉疼得發白,就連舞台妝的胭脂都失去了顏色。
本傑明對荊喜的印象就是一個漂亮的中國娃娃,是喜歡和伯努瓦鬥嘴的調皮女孩。
對於本傑明來說,這樣的女孩子他的家裏有一大堆,他自然不會有特別的關注。
只是聽伯努瓦說荊喜今天會來參加糖果精靈的選拔,想了想,他來了北京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在北京古樸的地方轉悠,他還沒有見過華國最有名的劇團是什麼樣的,想着今天反正沒什麼事情,他就跟着來到了芭蕾舞劇院。
本傑明本來打算看看就走,沒想到會在一個空房間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
打開的窗戶,金色的晨光傾泄在女孩的身上,烏黑濃密的長髮用雪白色的緞子高高的挽在頭頂,一身淡綠色的短紗裙,她的頭髮,裙擺被冷風吹得來回擺動。
本傑明感覺到女孩清冷的背影下藏着冰凍的火焰,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
女孩回頭,本傑明發現是遇到了熟人,今天的參賽者之一,荊喜。
本傑明看到荊喜像小鹿一般的緊張,他覺得自己可以幫她。
荊喜很不錯,最少在她的同齡人中,她有天賦,也很努力。
看到舞台上宛若精靈般可愛的女孩,本傑明承認,他對荊喜的印象具體點了。
舞鞋壞了,荊喜還是堅持留在舞台上,完成了考試。
所有的人為荊喜的舞姿沉醉時,本傑明卻看到荊喜的被染紅的腳,舞台上一個一個紅點,好像是雪地盛開的紅梅,他感動,卻也氣憤。
感動於她的執着,氣憤她的不分輕重。
芭蕾舞者,腳就是她的第二生命,失去了雙腳,就如同失去羽翼的天鵝,永遠沒有機會在芭蕾的天空飛舞。
本傑明守在門口,他想着荊喜一出來,就要好好的教育她一下,讓她學會什麼是主,什麼是次。
誰知道,受傷的人卻腰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