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對付我們家族的原因?」風焰站在斷龍石開裂的石門前。目光難掩複雜和落寞。他張口,問出了他一直不願面對的問題。
時妃萱眉心微蹙,看着他良久,才在他執着的似乎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的目光中緩緩點頭「算是吧,但也不全是。」
「為什麼?」風焰的心就像是被鈍刀切肉般一點點的折磨着。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他愛的人。可是他卻什麼也改變不了。呵呵……淒涼的笑聲在這個地下城中央輕輕淺淺的迴蕩着。淒楚而孤寂,漫着難言的蒼涼……
時妃萱眼神閃爍,看着這個陽關般的大男孩兒此時此刻變得沉鬱而淒迷。心中難得的動了一絲惻隱和憐憫。
她清越空靈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永恆的使命,不朽的榮耀。無法掙脫的命運。是我族的鐐銬……於你們,是警醒。可惜……歲月總是讓人淡忘了恐懼,淡忘了堅持,變得野心重重,自私自利……那麼何不……破而後立?!」
風焰一震。莫得抬頭望向她。良久,才眸色沉沉道「那麼你族呢。這麼長久的歲月里,就沒有淡忘的和野心蓬勃的?」
這話問的尖銳。卻並未讓她皺一下眉頭。只是在他有些憤怒的目光中點頭。眼神漠然而冰冷「有。正因為有。所以我族沒有旁系,嫡系血脈凋零。」
風焰莫得渾身一僵。看着她似說着別人的故事,看着別人流盡血淚的模樣兒。終究是心中微微一寒「你……」
時妃萱片頭,看着他淡淡淺笑的模樣兒純淨而無辜,可是偏生那雙眸子有着看透塵世的滄桑淡薄「軒轅氏族第118代家主軒轅墨親手斬殺同族旁系一百三十七人,嫡系二十八人。平定軒轅氏族內亂,奠定華夏那一代戰亂年間勝利的基礎。同時,大半生自我圈禁,終身不出。直到彌留之際出族尋我……」時妃萱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着他「現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風焰:……
此時此刻,無需問了。因為這一族將民族大義始終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為此,犧牲個人,犧牲家人,犧牲家族,都在所不惜!難怪,難怪軒轅族能夠屹立在華夏貴族巔峰,不出世,卻備受各氏族敬畏。不止畏於那強絕的勢力和底蘊,更敬於他們的民族大義。就這一點,誰也無法指責他們的冷酷。一切都是以大義出發……呵呵……大義啊……
看着風焰笑的嘲諷,時妃萱淡淡的斂眸,眼底隱隱也有一絲嘲諷。生而為人,卻摒棄了所有的情誼,將一切奉獻給了自私而冷漠的不知感恩的人。值嗎?
時妃萱默然,值與不值,在這個始終以民族為信仰的家族裏。如果讓他們摒棄這一切,他們要為什麼而活……
抬腳,不再說話,時妃萱帶着人率先走進了這個幽深而冰冷的甬道。
空氣中不乾燥卻也並不潮濕。隱隱能夠聽到磅礴的水流聲:地下河?
微微挑眉。時妃萱若有所悟。難怪,竟然在崑崙虛之下發現了不凍的地下河。這也就解釋了什麼樣的力量才能拉開那重達十幾噸的斷龍石門。
風焰見狀微微一愣,便快速追了上去。即使她何他的家族對立。他卻無法看她獨自涉險。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時妃萱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繼續默不作聲的往前走。眼底卻隱隱有着笑意一閃而過。
不多時,眼前一亮。這一片片玻璃透明的實驗室里。一個個穿着無菌服的研究員正專心致志的在一個個培養皿中注入不明液體。
時妃萱並沒有着急上前去弄明白。一雙漆黑的鳳眸淡淡的划過入目所及的空間。很大,這是第一視覺效果。鍾乳遍佈。這是一個純天然的地下世界,越過一個個實驗室。時妃萱目光定格在了被封閉的玻璃柱中。液體裏。一個個赤條條的人滿目猙獰的表情永久的定格在了其中。一些人的手臂詭異的粗大了三倍到四倍不止。有些人卻雙肢扭曲。似乎模仿爬行類動物的習性。可這一切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這是……生化試驗!而且是最為殘忍的人體細菌誓言和基因遺傳實驗!
時妃萱冰冷的目光定在了風焰蒼白的面龐上,冷冷一笑「現在,明白了麼?」
「為什麼?不,我不相信,這到底是為什麼?!」風焰咬牙,眼睛充血,赤紅着雙眸看着她。聲音中隱隱有着絲絲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