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盤腿坐好,按照功法口訣抱元守一,意念集中在腳板底的湧泉穴,想像着自己置身於一望無際的草原,天上的皓月光輝披灑一身。
枯坐了半個時辰,楚峻除了覺得雙腿發麻,兩邊腦門微微發脹外,沒有半點收穫,不禁睜開眼睛苦笑道:「狗屁功法,什麼都靠想像,遲早得變成白痴!」
楚峻捏了捏發麻的雙腿,蓋上被子睡覺。也許是因為慣性,楚峻的意念還是集中在右腳板,正昏昏欲睡之時,腳底湧泉穴跳了一下,接着便產生一股暖意。楚峻那點睡意馬上沒了,激動地坐了起來繼續意守湧泉穴。
漸漸地,湧泉穴的暖意越來越明顯,楚峻試着按照口訣所說的方法引動暖意,那團暖意真的順着意念緩緩地挪動。楚峻大喜過望,看來夢中女子所傳授的功法是真的。大受鼓舞的楚峻更加賣力地去引動暖意,暖意慢吞吞地沿着經脈一點點移到腳踝,然後再上移到膝蓋下的足三里,接着便不再動了,任憑楚峻如何的催動都不能上移分毫。
楚峻性格果敢堅韌,還有一股不服輸的牛脾氣,即使是鑽牛角尖也要將牛角鑽穿。楚峻跟暖意卯上了,集中意念拼命催動它上升。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楚峻越是這樣越沒效果,暖意鐵了心賴着不走,千百頭牛也拉不動。楚峻臉色越來越白,腦門都滲出汗來,兩邊腦門脹得發痛,這是精神力過度消耗的現象,再任其發展下去輕則留下頭痛的禍根,重則會變成白痴。楚峻不知厲害,依舊按照功法不停地催促暖意上行。
忽然,楚峻的眉心鑽一團柔和的白光,幻化成一條曼妙的身影。光影站在床前盯着面色蒼白,嘴唇發青的楚峻,暗嘆道:「好倔的傢伙,可惜了,看來人族果然不適合修煉本族的功法……咦!」
楚峻正感頭腦就要脹爆了,無奈之下要放棄,足三里那股暖意竟然反過來滋的一聲順着經脈往上衝去,瞬間便越過了腎愈穴和大椎穴,後背整條督脈全部貫通,直達頭頂的百會穴。
楚峻只覺兩耳嗡的一聲,如雷鳴鼓震,大腦為之一空,仿佛打開了一扇天窗,柔和的月色從天窗灑了進來。
「這就是沖頂開竅!」楚峻驚喜之極,這種感覺分明就是夢中光影女子所說的沖頂開竅。
站在床前的光影女子驚訝地看着楚峻頭頂柔和的光芒,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晚就沖頂開竅了!」
沖頂開竅就是打通從腳底通往頭頂的經脈途徑,溝通天地日月,從此便可以吸納月光之精華滋養身體,煉化出神力儲於腳板的湧泉穴。這凜月訣顯然與正常的修真功法不同,煉化的不是靈氣,而是月光之精華,儲存的方式也另闢奚徑。
楚峻興奮過後,便按照口訣所教,通過百會穴將照射進來的月光一點點地吸收,絲絲縷縷的涼意順着經脈下行,不斷地滋養途經的血肉經脈,最後進入右腳板的湧泉穴。楚峻只覺右腳被浸入了清涼的泉水之中,十分的舒服。
當楚峻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外面傳來晨鳥吱吱喳喳的叫聲。楚峻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發覺本來還有點疼痛的內臟已經不痛了,輕躍下床活動了幾下,沒有半點不適。楚峻不禁暗喜,看來自己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一定是那些月光精華滋養的結果。
楚峻推開木屋的小門走了出去,只見四周林木成行成萌,木屋的兩邊都是開墾出來成畦的耕地,地里已經長出了短短的青苗。楚峻不禁苦笑一下,自己堂堂雪豹特戰隊員,以後要成為一名耕田的農夫了。
「楚峻,你小子怎麼下床了?」在樹後轉出來的段立隔着老遠便吆喝過來。
楚峻咧嘴一笑:「段哥早,再不下床走走就要發霉了!」
段立不喜歡別人說他老,所以楚峻便叫他段哥,實際上段立年齡也不算老,四十歲出頭,不過那滿臉風霜斑駁很難讓人相信他只有四十歲。一個人要是連續耕種百畝地二十多年,風吹日曬下恐怕也會變成段立現在這副尊容。
段立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楚峻一會,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臉上終於綻放出芻菊似的笑意:「你小子倒是皮實得很,果然好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