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一道人影在靜謐的山野中飛奔,神色倉皇。
此人身材異常雄壯,虎背熊腰,寬闊的肩膀中間頂着一個蹭亮的大光頭,長相算不上英俊,卻異常的稜角分明,兩隻虎目中,怒火狂燒,卻又滿是無可奈何的悲憤。
他的無袖勁衫,已經被刀劍類的攻擊,砍成了布條,不成形的掛在身上,布條上滿是鮮血,兩條粗壯的手臂上,更是被削去了大片血肉,模樣悽慘之極。
氣喘吁吁,氣息萎靡,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若是葉白在這裏,定可一眼認出,正是曾經一起闖蕩力魂大陸,後來被他代師收徒的師兄劉隕。
自從進階元嬰之後,劉隕就在穹天西大陸各處奔波,尋找機緣,甚至殺人奪寶來償還欠太乙門的債。
以他以前蠻橫霸道不講理的性子,原本大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最終仍是選擇了去還這筆債,他可以賴掉其他太乙門修士的賬,但有兩個人賬,內心實在不願去賴,一個是莫二,一個是葉白。
五六百年下來,他欠的靈石法寶,早就已經還的差不多了,但最麻煩的是莫二幫他借來的壽元靈根,罕見不說,每次碰上,都要與其他修士大打出手,他素來是獨來獨往的性子,就算搶到,也最終落的一身傷。
這一次的亡命逃跑,就是因為一株可以增加兩百年壽元的靈草引起的,其中的經過異常詭異,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知道他連靈草的毛都沒見到一根,就遭到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追殺。
「追老子的幾個混蛋。欺負老子人單力薄,等老子回太乙門把師弟喊上,定要把你們一個個撕成碎片!」
劉隕心中咒罵,腳下卻半點不敢停留,向着蒼柏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他的心裏很清楚,只有在那裏,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在他的身後幾百丈處,是三道修士的身影。
為首的修士,是個身材頎長,背負着雙手,御劍飛行的長須老者,此老穿着寬大的藍色長袍,腰系白色綬帶。鶴髮童顏,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兩隻細長的眼睛,似睜似閉,不時有一絲絲細微的邪芒閃過。
第二人是個長相美艷,風騷入骨的婦人,此女衣裙極省布料,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腰頸之間,環繞着一根長長的紅色綢帶。看起來雖然是三十多歲模樣,但渾身散發出的妖冶風韻,依舊撩人之極。
此女腳下踏着一把猩紅色的長劍,與她**的白玉般的雙足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具視覺衝擊力。
最後一人,是個身材矮小。一臉邋遢鬍鬚,雙手環抱的中年男子,此人既沒有腳踏飛劍,也沒有施展任何步伐,而是端坐在一頭五六丈長。渾身黑色,尾羽極長的鳥類妖獸身上。
此人神色,異常冷漠,眼裏沒有一點人類般的情感,坐在鳥類妖獸身上,一動不動,有如雕像。
而他身下的鳥類妖獸,不知道已經飛了多久,瞳孔渙散,仿佛氣力已經開始不支,不過卻不敢停滯下來,好似對坐在自己身上的中年男子,極其畏懼一般。
三人都有着元嬰初期的修為,為首的老者,氣息更是飽滿到仿佛隨時都會突破。
「羅浮道兄,我聽說這個死光頭,和太乙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你真的打算將他擒住,獻給尊主嗎?」
美艷婦人雙眉緊鎖,似乎並不認可這一次的行動。
為首的長須老者,嘴角上揚,邪邪的笑了笑道:「比起太乙門,我更擔心尊主的震怒,我追殺了他那麼久,絕不會輕易放棄的。至於你們兩個怎麼想,我管不着,不過千萬不要忘了你們元神上的毒。」
美艷婦人原七娘苦笑道:「這個傢伙,簡直強的不似一般元嬰初期的修士,領悟第一重法則的雷修,就是在小雷天也不多見,他的肉身更是異常強悍,中了我好幾記風魔帶的重擊,竟然還有力氣逃掉。若非羅浮道兄你得到尊主的幫助,也領悟了第一重法則,我們三人,只怕都要傷在他的法則神通之下!」
說完之後,原七娘眼中閃過羨慕之色。
「在他逃進蒼柏山之前,若我們還不能抓到他,此事就此做罷,比起完不成任務,被人逮住搜魂立刻就是元神成煙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