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被抓到的犯事人數眾多,手銬的分配緊張。
江不城暗自打量着被扣在同一個手銬上的余丸,在她沖他笑的時候,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樂意和我銬在一起。
余丸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和小動作,免得再惹他不高興。
「喂,你們走快點,上警車!」
管制局的人從後面粗魯地推了余丸一把,她往邊上踉蹌一步,手背和江不城輕輕碰到一起。
被碰了不到0.001秒,體質「敏感」的江不城就甩個了冷淡的眼刀過來。
「暴力是最愚蠢的交流方式,請注意文明執法。」眼刀越過余丸,插到了管制人員的身上。
——啊?不城同學說這句話是在保護她嗎?
余丸盯住少年沒有表情的側臉,試圖從中分辨出他真實的情緒。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執法人員不耐煩地把視線轉向他們。
掃了幾眼後,他用手上的警棍指了指江不城攥緊的拳頭:「喂,你過來,你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幸運星!那個沒法傷人的,不是武器!就是塑料而已!」
余丸緊張地朝前走了一步,搶在江不城開口前,她先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
畢竟她不想自己折的星星被沒收,也不想江不城迫於無奈把星星扔掉。星星已經被他那樣撿起來了,對她來說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嘖,快走快走。」
想來貧民窟也撈不到什麼油水,男人興致乏乏地沖他們揮了揮手。
手銬向前扯動,余丸被江不城拽着往警車的方向走。——手背又碰到了一起。
她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和挺直的脊背,看不見他的表情。
車還未發動。狹窄的車內,江不城坐在靠窗的位置,連腿都伸不直。他一言不發地注視窗外,余丸便隨着他一起看着。
沮喪這種情緒在他身上並不鮮明,他的衣衫乾乾淨淨,除了些許的雨珠,髮型在經歷了兩場大雨後,還詭異地保持着原樣。在被趕來的人銬起來時,他也沒有破口大罵。
即使他的脾氣不好,現在他一定也已經意識到了,這裏不是能任由他肆意宣洩的壞脾氣國度。
有點矛盾地,余丸不太喜歡看到無法胡作非為的江不城。
外頭的雨還沒有停,雨水模糊了車窗。陰沉沉的世界裏,有一個被人攙扶着的孱弱少女,由遠走近。
漸近的茉莉花香像重重的霧,悶悶地堵在心頭,揮之不去。
「聽說了嗎?在貧民窟發情的,是我們帝國最小的公主,這下事情可鬧大了。」
「嗯,剛才在她體內成結的那人,被生生地割掉了生殖器。兩人分離後,那人就被當場處死了。嘶,我想起那場面還覺得噁心。」
旁邊抱對的「情侶」偷摸摸地小聲議論着。
余丸看着少女上了一輛與他們不同的高級軍用車,別的也再沒有看清。
abo的世界,還真是蠻可怕的。她在心裏嘆了口氣:還好我是>
……
犯事的人兩兩關在一個小隔間裏,由於這裏還有許多「結」沒有消退的人們,激戰聲與「歡聲笑語」時不時地就會傳過來。
手銬沒有解開,兩人不得不呆在一起。
余丸絲毫不懷疑,給江不城一把刀的話,他會用來把他的手削下一層皮,因為她今天已經碰了他好幾次。這已經不是手帕擦、洗手,酒精消毒可以解決的了,江不城大概得截肢。
「噗。」她想到好笑的,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個空間裏不止你一個人,請尊重彼此,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江不城對她的撲哧一笑反應巨大,他提高了音量,說話聲音大得隔壁幾間都聽得清。可能是太無聊了想要找茬,可能是借着機會提醒周圍不要那麼吵,可能是真的覺得余丸很煩;總之他的話讓她閉緊了嘴,上揚的嘴角也老老實實地垂回了原位。
「啊……嗯……干……那邊……」
「好緊……好濕……小妖精……」
為了不讓他嫌棄自己,她連呼吸都刻意地輕了。
但事實上,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