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導師,你能否計算一下,這究竟是開學以來第幾次你被我請到校長室來?學院校長坐在辦公座位上,隨手取過桌面一份文件夾便朝我扔來,由於頻繁見面的關係,學院校長最近對待我的方式也越發隨興,完全將我當成了一名讓她不省心的晚輩。
我搔搔臉頰不作回應,把求援目光投向和我一塊被風紀委員帶到校長室的碧翠絲身上。
囊括這一回的話才不過是第六次。碧翠絲表面恭敬的回答學院校長,殊不知她話語間偷換了概念,已經和才不過聽在耳里給人的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觀感。
哼,第六次?學院校長拉長了音,身為同族的花精靈她自然知道碧翠絲在下判斷時會絕對的偏袒我,因此學院校長相當明智得決定不再這話題上繼續做口舌之爭,並且還選擇了我作為突破口問道:許墨導師,這次又是什麽樣的理由會讓你決定在公共廁所里埋爆裂捲軸?
咳咳,嚴格說來那其實也不算是公共廁所。我清理下喉嚨,關於炸茅坑這檔事我早有了會被叫到校長室來的心理準備,所以就連辯詞都準備了好幾套:儘管乍看之下是隨機選擇被炸的廁所,但實際並非如此,此乃有着詳細計劃的預謀作案。
我說得正得意,碧翠絲在旁卻掃興的扯住我衣角,也不管學院校長的存在,高調提醒道:許墨,預謀作案這用詞雖然能讓旁人聽起來覺得你比較專業沒錯,但若是你本人親自說出口,方才那些話就全會變成罪犯的自白,以量刑輕重作衡量,許墨你這時候最適合說的應該是我只是一時好玩,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得這麽嚴重。才對。
碧翠絲說得有理,於是我隨即轉過頭向學院校長認真道:剛才說得都不算,會去炸廁所只是我一時興起,誰料想竟然事後會引發這麽慘痛的後果,對於因為我幼稚惡作劇而受傷的人,我內心感到相當抱歉。
碧翠絲從後掐了下我的手臂,還擰起軟肉部分旋轉一圈,而有了外力協助,要擠出眼淚就不能算是多困難的事情。
當着學院校長的面,我一邊下跪一邊聲淚俱下地哭喊道:我對不起生我的父母,更對不起那些相信我的親朋好友,嗚嗚嗚,我錯了,希望社會大眾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犯。
以上言論乃是參照公眾人物的受訪道歉內容,對於學院校長有沒有用倒還兩說,也許可以考慮再加點情節,比方說保持跪姿去抱學院校長大腿,在昂頭四十五度角的同時側過頭,以抒情口氣哭道:學院校長,我好想教音樂。
唔,感覺這動作做起來挺違和的,也許是因為音樂偏向文藝,無法營造出籃球那般動感的熱血吧?
碧翠絲思考了下,同樣是演技派的偽幼女說哭便哭,一行清淚順着她稚嫩的小臉灑落在地,再朝我的方向靠近兩步後,碧翠絲猛然張開雙臂抱住我的頸子,並把下巴靠在我頭上道:許墨平常在家都很乖的,一定是其他人帶壞了他,我覺得那些人應該要為這此慘痛的事件付絕大多數責任。
真相其實根本就是被你寵壞的吧。這種公開曬閃的行為果不其然刺激到守寡已久的學院校長,只見其蠻橫的一揮手,我和碧翠絲立即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分開。
人被分開悲情戲自然也就無從再演下去,於是我拍拍屁股重新起身,而一旁的碧翠絲也像個沒事人一樣裝傻,喔,不過人倒是又黏過來了。
縱然很可悲,然而我實際上卻開始逐漸適應了碧翠絲的存在,畢竟以下屬來說碧翠絲算是相當多才多藝,雖然武力上和其他人相比下弱了一些,但魔王城現今早已不缺高端打手,目前我的征服計劃乃是遍地開花,讓異界的人們適應我所開的各項商業店鋪,並進而再也離不開它們,從麾下眾人才能力來分析,賽諾不清楚,狄亞娜太過正直,而露薇卡到時恐怕會直接監守自盜,所以似乎也只有碧翠絲勉強能擔當這項重任。
在得到暫時還離不開碧翠絲這項結論後,我無奈嘆口氣,只得伸手摸摸這名假幼女的頭,好在只要充分滿足花精靈的黏人需求,碧翠絲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無害的,和其餘表現過激的花精靈反面例子比對後,也許這可以稱作是不幸中的大幸。
許墨導師,說好聽一些你是我後輩的戀人,所以我自當會對你有所照顧,但說難聽些,由於你這陣子到處作亂的關係,你的名聲在學院內早已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