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邊,我目送袁敏。
母子倆進入紅色捷達車,一路緩慢離去。我心中思慮「袁敏行事雖然謹慎,但百密也有一疏。更何況復仇者在暗處,還不知是人是鬼,讓人防不勝防。我真擔心,她會落得向翠苹與王穎一般,死於非命。」
就這樣望去,似追憶,又似最後的惜別。
「師傅,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請客!」後背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轉回身「我從來不過生日,但徒弟的生日我一定參加。」
「......但不在本地!」
我猜測「你要回家過生日?」
「嗯!」田芳點頭。
思來想去我做出決定「我知道你想跟家人團聚,特別是你的丈夫。不過,我不能丟下生意。」
這句話勾起她傷心的往事,她表情消沉,但突然又微笑起來「那就這樣吧!明晚在譚三酒店,怎麼樣?」
「嗯。」我點頭。
正聊着,有人推門而入。我轉身看去是啞巴曉雪,她雙手端着托盤,上面的飯菜都罩着膠袋。
「曉雪,你這是幹嗎?」我狐疑。
她把托盤放到桌上,雙手比劃。
我猜測「是你送我的?」
她狠狠點頭。
我掏出錢要結賬,曉雪卻拒收,並繼續手語。
「師傅,她說她媽要見您有急事!」田芳解釋。
「有急事!什麼事?」我問。
她手語,田芳又解釋「……是關於賈富貴的!」
「賈富貴?我去。」我心中好奇。
吃完飯騎上車,我獨自夠奔殷秀芳家。我不知她與賈富貴之間有何糾葛,或者說賈富貴「出賣」了我,她要找我算賬。但不管如何,只要能探究到復仇者是誰,我在所不惜!
……
……
踏進殷秀芳家,西北風蠢動,她家猶如殘破的千年古剎,充滿神秘讓人敬畏。幾隻雞堵住屋門口「咯咯」叫着,搶奪地穴里的蟲子。我剛剛驅散了雞,卻聽到屋內傳來謾罵聲。
「一群雜種就會『咯咯』叫!我早晚宰了你們!」
接着,屋裏刀俎聲響起。我真的擔心,她精神病一發作會砍我一刀。
進入東屋,我看向坐在炕頭的殷秀芳。她揮動菜刀,狠剁空無一物的圓菜墩。我坐在炕邊,發現她氣色不錯「看來您的病情有好轉,一兩年後定會痊癒。」
「是嗎?」她翻眼看我「您說不讓我生氣,以免影響藥效,可王八羔子賈富貴又來刁難我,我砍了他一刀!」
「真的!」我嚇出一身冷汗。
「還能有假?他就在醫院!」
「襲警可要坐牢的!」我說。
「坐牢?」她大笑「我一把老骨頭,正愁吃飯的地兒!」
「......您找我什麼事?」我問。
「賈富貴說是您讓他調查我的。我招惹誰了?那幫失蹤死亡之人與我毫無瓜葛!」她又說「我下不了炕,曉雪更沒那膽,他竟然猜疑是我們幹的!他信口開河,該砍!」她把菜刀狠狠扎入菜墩。
「可失蹤死亡之人都是您的債主,這難道是巧合?」我質疑。
「當然不是!是萬年顯靈!」她情緒亢奮。
「據傳言,******有過兩次婚姻。」我說。
「您什麼意思?」她瞪眼看我。
我猜測「是不是他前妻的孩子在報復!」
她不屑一顧「哼!他前妻早死了,沒有孩子。」
「您確定?」我不甘心。
「告訴您,我很清醒!」她強調。
「您見過黑紗罩面的女子嗎?」我問。
「您說什麼?」
我重複「黑紗罩面的女子。」
「......好像見過!」
「在哪裏?」我追問。
「一年前,鎮裏大醫院!」
「她去醫院幹嗎?」我問。
「這話問的,當然是看病!」
「她為何黑紗罩面?」我又問。
」估計是個醜八怪,不敢見人。」
「醜八怪?……」我思慮着,心中對黑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