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鳶臉上掛着獰笑,一隻手抱住高崇翰的腰,另外一隻手死死抓着匕/首,在高崇翰的懷裏,猛地往前使勁又送了一下,「嗤——」一聲,刀子已經到頭了,手柄險些都要插/進高崇翰的胸口裏。
高崇翰發出「嗬」的一聲,嘴裏猛地涌/出鮮血,一下灑在紹鳶的肩膀上,紹鳶猛地愣了一下,面容突然出現了一絲緩和,火紅色的眼睛一下熄滅了火焰,但是很快表情又猙獰起來。
張九和端木晉暘都嚇了一大跳,李傑更是懵了,顫/抖的喊着:「殺……殺/人了……」
端木晉暘立刻伸手壓住紹鳶的肩膀,紹鳶感覺手臂一酸,雙手一瞬間癱/軟/下來,端木晉暘壓住他的肩膀,將人向後一帶,把紹鳶扔在沙發上。
高崇翰沒有了支住身/體的支柱,刀子明晃晃的插在胸口上,整個人呼吸急促,猛地向後跌去。
張九趕緊跑過去,伸手托住高崇翰,但是高崇翰身材高大,整個人壓下來,張九根本托不住人,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高崇翰的胸口被捅/了一刀,融天鼎的碎片被傷到了,陽氣快速的外泄,鮮血從刀口涌/出來,不斷的向外漏,張九趕緊拿出黃符給高崇翰止血。
可怕的是,剛才紹鳶那一刀用上了靈力,高崇翰的刀口上浮着一層陰邪的氣息,張九的黃符一貼上去,立刻發出「呲啦——」一聲,高崇翰的傷口發出燒焦的聲音,疼的高崇翰一激靈,嗓子裏發出野獸一樣的粗吼聲。
高崇翰的傷口上覆着陰邪的氣息,黃符碰到這些氣息會自動灼燒,如果是完好的皮膚,頂多會覺得有點熱,然而現在不一樣,高崇翰已經皮/開/肉/綻了,再被燙了一下,完全就是酷/刑。
高崇翰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雙眼通紅,充/血一樣,眼睛有些無神,但還是死死盯着沙發上的紹鳶。
紹鳶被端木晉暘一把甩在沙發上,整個人/彈跳起來,似乎不甘心一樣,繼續往前撲,還想再插高崇翰一刀。
高崇翰呼吸急促,整個人顫/抖着,身/體快速的發涼,鮮血根本止不住,張九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大的陰氣從高崇翰的身/體裏涌/出來,猛地涌/出來,那種陰氣振奮的張九一個激靈。
是將死之人的陰氣……
張九壓住高崇翰的傷口,有些不可置信,高崇翰似乎也支撐不住了,使勁咳嗽了兩下,眼睛無神的盯着正在劇烈掙扎的紹鳶,輕笑了一聲,伸手吃力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攥在手心裏。
高崇翰的手心裏全是血,攥着那樣東西,突然全身一僵,頓時沒有了力氣,手心一攤,那樣東西就滾到了地上,掉落在高崇翰流了滿地的鮮血上……
是一朵黃/色的紙玫瑰花,上次紹鳶帶着一兜子端木晉暘用黃符疊的玫瑰花去找高崇翰,然後還特別爺們的表了白,當時高崇翰真的高興壞了,他以為紹鳶對自己只有性/欲。
因為紹鳶給人的感覺很隨便一樣,畢竟他們見了第一面,就已經上/床了,那時候紹鳶表現的非常主動,如果不是紹鳶實在太青澀了,而且後面緊的厲害,都出了血,高崇翰根本不可能相信這麼主動的人竟然沒有和別人做過。
後來的紹鳶也表現得很隨便,完全沒有什麼自我意識,這都讓高崇翰很苦惱,自己仿佛是紹鳶的一個發/泄對象而已。
直到那時候,紹鳶猛地將一袋子的玫瑰花扔在高崇翰的臉上,說實話那個場景一點兒也不浪漫,袋子扔在臉上還挺疼,但是高崇翰高興壞了,他一輩子都沒這麼高興過。
高崇翰的氣息已經不見了,倒在地上,手邊散落着一朵他特意留起來當做紀/念的黃/色玫瑰。
紹鳶瘋狂的掙扎着,端木晉暘正在阻攔紹鳶,兩個人就聽到張九驚喊了一聲:「高先生?!高崇翰?!」
高崇翰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嘴角微微牽起,臉上似乎有些溫柔的幸福,躺在血泊了,胸口還在流/血,那把刀是紹鳶親手插/進去的。
紹鳶猛地一愣,血紅的眼睛立刻爆發出一陣火光,嗓子裏發出「嗬!!!!」的一聲大吼,全身顫/抖着,嘴唇不斷地張合,牙齒發出「得得得」的撞擊聲,睜大了眼睛盯着地上的高崇翰。
高崇翰只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一派死氣沉沉,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