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猶豫了一下,決定去看看。
他倒不是想讓那些女校書給他揚名。以後入朝為官,沒有一二好友幫襯,也不像話。
他並不想落一個孤高的名聲。
余柏林要去赴宴,兩小自然要「還」給封蔚。
封蔚接走兩小的時候,大寶和小寶都耍了一回賴,一左一右抱着余柏林大腿不放。
以前只是隔斷時間見到余柏林,兩小的依賴還沒那麼深。如今朝夕相處,余柏林極大的彌補了兩小因為父母忙碌忽視而造成的心裏空隙。
再加上封蔚慣愛逗弄欺負兩個小孩,跟小孩搶吃搶完也不嫌害臊,只有餘柏林製得住他。大寶小寶就對余柏林更黏了。
現在封蔚要把他們拎走,兩隻小孩淚眼汪汪,都不願離開。
大寶一向懂事,在余柏林寵着哄着一段時間,在他面前也開始任性。余柏林也不知是開心還是苦惱。
偶爾小任性的大寶也是很可愛的啊。余柏林抱着大寶小寶挨個兒親了親:「我晚上就會回來,又不是出遠門。若澈之欺負你們,回來我收拾他。」
&什麼時候欺負過他們。」封蔚表示自己只是很好心的帶着兩侄兒開開心心的玩耍,哪有欺負人,這是污衊!
&老師早點回來。」帝後已經屬意余柏林教導大寶小寶之後,大寶和小寶對余柏林的稱呼……還是林。
只有在撒嬌的時候才會叫老師。
真是師威不振。
余柏林去赴宴之前,問了一下張瑚去不去。雖然去的大多是想要出名的文人,但有那幾位艷名遠揚才名遠揚的女校書,也有其他不是文人的人前去。
那些文人去的目的除了女校書,也有這些人的緣故。
張瑚雖對什麼詩啊文啊不感興趣,但他對女校書確實有幾分興趣。正好那天休沐,他就去了。
除了余柏林之外,鄉試後新結識的趙信和衛玉楠也很感興趣,約好了一同前往。
只鄭啟在接到帖子的時候,人已經在外地遊學,不能前往。
至於何為安,就沒人想過邀他一起了。
這一屆秋榜,幾位經魁彼此都建立了良好的私下關係,只除了何為安。不過何為安大概也不願意和這幾人有什麼私下關係就是了。
&誠,芝蘭。」余柏林和張瑚到的時候,趙信跟衛玉楠已經等候在外。
&青,張兄!」趙信笑眯眯道,「少年慕艾,長青終於捨得出來了啊。」
長青是張岳給余柏林取的字。一般男子弱冠取字,學子為便交遊,進學後一般就會取字。余柏林一直未曾與其他讀書人交往,只去了一次牡丹詩會,自個兒都忘記了。
到得了解元之後,張岳一問,余柏林居然無字,忙給余柏林取一個。
余柏林沒覺得什麼,其他人在稱呼余柏林的時候,直呼其名還是有幾分尷尬的。
&位也是世交,喚玉磐即可。」張瑚因為「叛逆」,跟世交中的讀書人沒什麼交情。但張家作為武宗時候的皇黨,和趙家、衛家一直感情不錯。
幾人又重新見禮,然後開始說起這園子。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能有可以邀請別人相聚的園子的人,只富裕是不成的。京城就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稍稍好一點的地方,都被占的差不多了。
上次富麗堂皇的牡丹園子是德王的,這次游的園子也是個宗室,敦郡王的。
敦郡王的祖父是武宗兄弟,受封敦親王。敦親王兒子,也就是現在敦郡王的父親在武宗朝立下赫赫戰功,便又從郡王升到親王。
到了他這一代,才能還有個王爺可做。
敦王府在武宗時顯赫一時,深受武宗信任。
顯然,能深受武宗信任的人,在文宗繼位之後都不會怎麼好過。
敦郡王恰巧又是虎父犬子的典範,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好附庸風雅,一身紈絝習氣不知道學的誰的,動不動就對花魁名妓戲子一擲千金,被文宗多次訓斥,差點連王位都被奪了,也屢教不改。
即使自詡才高的文人才子私下對敦郡王多有諷刺,但他老人家一開宴會,邀請人來逛園子,那些文人才子還是忙不迭的跑了來。更不說挑客的青樓才女們,那更是絲毫不敢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