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對這個視頻很滿意,反覆看了幾次,看一次,就罵如夢一次。看了幾次,雲姐把手機交給東子,讓他藏起來。
這就是如夢的把柄,豪哥在視頻里沒露臉,和他其實關係不大。但如夢那副賤樣兒,要是雲姐捅出去,就是鐵證。
雲姐囑咐東子,手機一定要藏好,以後肯定有用。東子笑着說,沒問題,你就放心吧,沒想到如夢的活兒這麼好,最近我正好沒有小視屏看了。
我還是臉皮薄,雲姐和東子調侃視頻,我就會臉紅。只是心裏莫名有一種很爽的感覺,看她如夢以後還敢不敢囂張了。
雲姐點上一根煙,抽了幾口,說,這事其實挺麻煩的,豪哥待會兒肯定回來店裏找手機。咱們肯定不會還給他,要是豪哥被激怒了,估計也不好對付。
東子在豪哥面前,一直忍氣吞聲,早就憋着一股子勁兒,現在又提起豪哥,東子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把手機扔在床上,摩拳擦掌,說,大不了就不在這裏干,還能怎麼樣?揍他一頓,咱們遠走高飛,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東子平時話不多,但也是個有性子的人,有好幾次,如果不是雲姐攔着,他早和豪哥幹上了。雲姐到底年紀大一些,考慮事情比較周全,她嘆了口氣,說,你別以為就你自己覺得窩火,我不生氣啊?成天給人陪着笑臉,但這地方是他們的地盤,就得聽他們的。你以為去其他地方就乾淨了?東子,哪兒都一樣。何況咱們再不能犯事兒了。
雲姐之前說過,自己把一個男人捅翻了才跑路的。這東子看來之前也不是省油的燈。
東子把手機藏了起來,雲姐和我要回店裏。東子也要跟着回去,雲姐不讓,豪哥肯定會返回來找手機,而且豪哥這次來一定打動肝火。東子這脾氣,去了一定得幹起來。
我和雲姐從筒子樓出來,就往店裏走。沒走幾步,就看見店裏的桌子椅子往外扔,明顯是有人在砸場子。
等我和雲姐進店的時候,裏面已經一片狼藉。小童嚇得蹲在房門的角落,雙手抱在胸前嚇得直哆嗦。見我們進來,小童這才敢哭出聲來。
獨眼龍嘴裏叼着一根煙,正在砸一個暖瓶,滿地的玻璃渣子,還有熱水灑的到處都是。見我們進來,他又拎起一個暖瓶砸了過來,要不是我們躲得快,就砸頭上了。雲姐倒是很淡定,看着獨眼龍發飆,也不着急。
豪哥坐在沙發上,叼着煙,光頭髮亮,一隻手不斷地撫摸着頭皮,騰出一手來扇如夢。巴掌打在臉上,噼啪亂響,每次扇下去,豪哥都咬牙切齒地,好像很解氣。如夢規規矩矩跪在旁邊,臉都被扇腫了,泣不成聲,臉上的妝都哭花了,但一直挨着巴掌,不敢躲閃。
剛才看着視頻里,如膠似漆的兩個人,現在竟然這麼狼狽。這豪哥也真是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了,視頻里還撫摸如夢的臉龐,好像很滿意。翻臉無情,這才過了沒一會兒就把如夢打成這樣。
豪哥見我和雲姐進來,也不搭理,還是一個勁兒地扇巴掌。如夢自以為伺候了豪哥,會嘚瑟幾天,沒想到囂張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打成這樣。或許她一直沒明白,在豪哥眼裏,她就是個玩物,就是個工具,根本沒有多少價值。
雲姐看見豪哥,沉住氣,還是一臉的笑容,說:「豪哥啊,這還沒到最後期限呢,到時候我准能把房租湊齊,你也不至於砸店吧?」雲姐這是裝糊塗呢,明明知道豪哥這次過來就是因為手機的事,可雲姐就是不說。
豪哥一臉的怒氣,起身揪着如夢的頭髮就往沙發上猛撞,一邊撞一邊用腳踢。雲姐見了,也不立即阻攔,站在旁邊冷笑。等打了一陣子,雲姐看豪哥的氣撒的差不多了,這才上前勸阻。
如夢的額頭已經出血了,被打的麻木了,也不叫喚。豪哥揪着她頭髮的手剛一鬆開,就耷拉着腦袋斜靠在沙發上。獨眼龍見豪哥停手,也不再砸東西了,一隻眼睛看着如夢,想入非非。他竟然對這副邋遢樣子的女人都還有興趣。
雲姐陪着笑,對豪哥繼續裝糊塗,說:「豪哥,房租我一定按時交。可您也不能懲罰我的小妹子啊。她們跟我混飯吃,也不容易。何況如夢還剛剛伺候過你。」
「少他媽給我放屁!」豪哥這次是真的發怒了,之前再怎麼刁難,也沒當面罵過雲姐。豪哥指着如夢說:「這個小婊子偷了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