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裏。我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我微弱地睜開雙眼,全身劇烈地疼痛,我想嘗試着挪動身體,但無濟於事。全身麻木,沒有任何感覺。我只能看到天花板,還有插在我身上的各種管子、吊針,我頭上裹滿了紗布。頭都不能轉動。
我想說話,但是剛一張嘴,腦袋就鑽心滴疼痛,一點知覺都沒有,只是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我掙扎着轉頭,卻無能為力。
此時我眼前過來一個人,是雲姐。
她看着我,眼淚汪汪地,說:「葉鶯妹子醒來了,醒來了。快去叫醫生。」
周圍的人應該不少,我聽見雜七雜八的腳步聲。
醫生來了以後,對我檢查了一遍,又看了看病床旁邊的檢測儀器,說我恢復的很好,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慢慢調養,就會恢復過來。
周圍的人都歡呼雀躍,很開心。我聽聲音很熟悉,應該有東子的聲音,還有小童的,如果我沒有聽錯,應該還有如夢的聲音在裏面。我只記得撞車了,可是發生車禍之後,究竟又怎麼了,我就不得而知。
我最後的印象是,我自己暈過去了,車裏的人都一片哀嚎之聲,然後到處都是鮮血,大家都傷的不輕,然後我就昏過去了。再次醒來就是現在。
我說話,但是說不出來。
3雲姐見我嘴唇蠕動,低下身說:「葉鶯,你先別着急,等再緩幾天。別急着說話,現在沒事了,沒事了知道嗎?」
我聽雲姐這麼說,也知道她為我擔心牽掛了很久,只是她現在神色舒緩,安慰我說沒事了,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我心裏也稍微安穩了一些,記得在車禍之前,蘇晴要把我扔到地下室去伺候那些男人。我當時真的嚇壞了,如果真到了那不田地,我寧可碰死在牆上。
我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便一心養傷。
到了第三天,我的手指神經稍微恢復了一些,但還是不能說話。這幾天來看我的人很多,除了雲姐和東子還有陳媽、小童,讓我意外的是沈先生也來過兩次。但讓人最吃驚的還是如夢。她竟然也成天守在醫院裏,雖然談不上對我有多照顧。但終究人是守在我身邊的。
雲姐用毛巾給我擦拭手指的時候,我吃力地在她的手臂上寫了個錢字。雲姐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又寫了一遍。直到第三遍,她才察覺我寫的是個錢字。
雲姐知道我在為錢操心。輕輕拍打着我的手臂,說,你就放心吧,錢的事你不要發愁。沈先生已經付了好多醫療費用在醫院。
我甦醒之後,大概又過了半個月,整個人才有了連續的清晰意識,當我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差不過距離我有意識已經快二十天了。剛開始守護的時候,不是很清楚,嘴裏比較含糊。大家都聽得不是很懂,我也害怕自己的神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慢慢的,我的語言功能逐漸恢復了。
這才讓我是我放心一些,否則我真的怕自己落下殘疾。能說話了,我的心情就稍微好一些。雖然臉上還纏着繃帶,但總覺得自己能夠交流了,一直在我心裏的疙瘩疙瘩就能慢慢地解開。
之前我很擔心,我自己沒幾個錢,撞車之後,我傷的都比較重,另外幾個估計命都沒了。也不知道肇事司機是不是活着。我的住院醫療費用就成了問題。如果再讓雲姐破費,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我神智恢復以後,最擔心的就是錢的問題。現在好了,錢的問題基本解決了。
雖然沈先生來負擔醫療費用,我心裏過意不去,但至少這些錢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嘗試着問,其他人怎麼樣了?
雲姐比較謹慎,不怎麼說話。如夢氣急敗壞地說,都沒死!你就放心吧!
如夢這幾天雖然守着我,但是極不情願,我知道是雲姐拿住她了。
我問雲姐具體情況,她便不再說話了。當時在車上,包括我在內,至少有八.九個人,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雲姐不說,我也不問。這件事牽扯了沈先生和蘇晴之間的恩怨之後,及其複雜。我一直有意迴避,但是看來真的躲不掉了。
有一次如夢不在我身邊,雲姐才悄悄告訴了我。
那天我們的車子被撞之後,整個交通都癱瘓了,知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多虧救護車及時趕到,不然我們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