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從前台拿出一把砍刀,刀身大概有三四十公分長,刀背上刻着一條龍,刀鋒鋒利刺眼,寒氣滲人。
楊帆大驚,此時他的氣焰已經被沈莫寒打壓完了,即便沈莫寒此時拿出一把冷兵器。楊帆也是不寒而慄,一動不動,既不敢還嘴,更不敢退縮,只是試探性地問:「沈……沈……沈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莫寒拿起砍刀,豎起在眼前,將刀鋒逼近自己的臉龐,鼻子幾乎貼在了刀鋒上面,雙目緊盯着砍刀,在刀鋒上吹了一口氣,說:「時間過得真快,我跟着蘇先生,也有些年頭了。當年我還是個懵懂的青年,涉世未深。這些年蘇先生也的確給了我不少機會,我沈莫寒本無心和他兵戈相見,但蘇晴從中作梗,我實屬無奈。按照她的蛇蠍心腸,我若不奮起反抗,必然沒有活路。」
楊帆還以為沈莫寒要拿刀對付自己,不敢說話,雙拳緊握,試試防備着。
沈莫寒說:「我作勢恩怨分明,只針對蘇晴。但蘇先生和蘇晴究竟是父女真情,這些我也明白。疏不間親,我今日再次不得不和蘇先生劃清界限,他日若是相見,蘇先生對我也不必留情。我也不會再對蘇先生感恩。終須有個了解!」
蔣三爺一直看着沈莫寒,眼神很複雜,似乎在期待着什麼,但又不說話,任憑沈莫寒自己處理。
忽然沈莫寒將左手放在賭桌上,右手抬起砍刀,猛地砍了下去。
沈莫寒的半截小指,手起刀落,依然砍斷,鮮血淋淋跌落在賭桌上。
我嚇得尖叫了起來,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女的除了雲姐,都應聲尖叫,東子也是色變。唯有真武,看着沈莫寒砍斷自己小指,只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來不及找其他東西,拿起紙巾先給沈莫寒之血。一邊吩咐真武聯繫醫生,一邊捏緊了手指,看着鮮血狂噴而出,我嚇傻了。
我幾乎哭着對沈莫寒說:「你怎麼能這麼傻?身體是自己的啊,快找醫生,把手指接回去。」
沈莫寒卻一臉的冷漠,神情冰冷,目光堅定,沖我勉強笑了一下,咬着牙關對楊帆說:「你把我的半截手指帶回去,交給蘇先生,從此後,我和他恩斷義絕。從此我也不會再稱呼他蘇先生,請蘇萬山保重!」
說罷,沈莫寒扔下砍刀,右手拿起半截小指,一步一步上前,將血淋淋的手指塞進了楊帆手裏。
手指在楊帆手中,還有餘溫,血跡斑斑。
楊帆傻了,他沒料到,沈莫寒會用這樣的方式來了斷他和蘇萬山之間的關係。拿着手裏的手指,竟然不知所措。
沈莫寒的身上,一直有令人着迷的氣質,冷、狠!
「你走吧,記得把我的手指交給蘇萬山,最後一次代我向他問好!」沈莫寒冷冰冰地說,說罷揮揮手,讓他們離去。
楊帆等一群人,如獲大赦,夾着尾巴,飛也似地逃走了。只是沈莫寒手指的血跡,順着楊帆身後,流淌了一地。
陳媽這時候拿來了紗布,我和陳媽一起,手忙腳亂地給沈莫寒包紮傷口。主要是陳媽性子沉穩,其實我已經亂了神索。看着心愛的人,傷成這樣,沈莫寒紋絲未動,我已經泣不成聲。
女人嘛,就是這樣。我的身子已經不完整了,但是心給了誰,就會比誰更能體會切膚之痛。沈莫寒冷冷地站着,看着我們給他包紮好了傷口,依舊紋絲不動,看了看我,甚至沒有對我笑一下,繼而轉身對蔣三爺說:「今日多虧三爺給我撐腰,你看現在我沈莫寒可否能和三爺喝一杯酒?」
蔣三爺看着渾身是血的沈莫寒,卻非常高興,拍着手掌說:「沈先生果然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一條硬錚錚的漢子。我姓蔣的今日對你真的刮目相看,別說一杯酒。我都應該連着敬你三杯!」
此時我慢慢冷靜下來,這才反應過來。沈莫寒這麼做,是給蔣三爺看的。沈莫寒只有完全和蘇萬山決裂,才能讓蔣三爺安心,放手和他聯合起來對付蘇家。之前,沈莫寒究竟是蘇家的女婿,蔣三爺心裏還不是完全有譜,萬一沈莫寒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日後再和蘇家和好,聯手起來倒戈對付他,那他就死定了!
今天沈莫寒控制了蘇萬山的孫子,又砍斷了自己的手指,甚至當着眾人的面對蘇萬山直呼其名,儼然是切斷了自己的所有退路。蔣三爺這才放心,心
32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