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死的那天,在我和沈莫寒趕到地牢之前,阿維就已經死了。
我和沈莫寒親眼見到的,只有真武提前到了地牢。我們趕到的時候,真武站在門前,一動不動,但是阿維已經死了。
阿維實在真武到達之前死的,還是真武當時已經毒死了阿維故意做出樣子給我們看?我和沈莫寒不得而知,這件事或許永遠就是個迷!當時真武的確也很緊張,他當時的表情我記得,首先是錯愕,也是被嚇到了。然後和沈莫寒一起查驗阿維的屍體,接着就被沈莫寒派出去找醫生過來。
在此之後,真武一直忙碌着處理阿維的屍體,直到火化了。
開會講內鬼的時候,真武的神色一直很淡定。這一點其實也無所謂,因為除了我和沈莫寒,在其他人里,真武是唯一一個直到有內鬼的人。
我和沈莫寒最不想懷疑的人就是真武。出生入死,跟着沈莫寒多年了。做事冷靜、利索、果斷。我記得製造車禍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把我解救了。在此之後,毫不居功,一點自傲的情緒都沒有。但時至今日,事實擺在眼前,杜明雖然來得最晚,嫌疑反而最小。真武跟沈莫寒最久,但是嫌疑最大。
我是個極其長情的人,非常在乎身邊人的感情。如夢雖然刁鑽蠻狠,過去也和我有些過節,但自從沈莫寒將她送上杜明的床之後,我都替如夢傷心。杜明根本不算個男人,人都不算,那副鬼樣子,如夢和他上.床,也就和動物差不多了。
何況是真武!
沈莫寒點上雪茄,抽的很猛,火星直往上竄,我知道沈莫寒心疼。
心疼自己多年的情義,心疼真武。
沈莫寒說:「我一進蘇家,真武就跟着我。為我挨過一槍,扛過三刀!我……我真的希望不是他!」
我當然也希望這樣,可是知道阿維在地牢的人,就那麼幾個,還能有誰呢?
我忽然想起,會不會是蘇家的人趁我們不注意,幹掉了阿維。我問沈莫寒,有沒有可能是這樣。
沈莫寒看着我,一口一口地抽雪茄,咳嗽的厲害。看着他憔悴的樣子,我心疼。這些日子,他的心理壓力很大,打理賭場,外面拉關係,又要應付蘇家,簡直就是夜不能寐。
滅掉了雪茄,沈莫寒搖搖頭,說:「怎麼可能是蘇家的人?蘇晴會派人殺掉自己的小白臉兒阿維?絕對不可能!這絕對是我們的人幹的!」
其實我也知道不會是蘇晴,但我心裏還有一絲念想,就是想為真武開脫。沈莫寒心思縝密,一想就不可能是蘇晴。我又問:「那萬一是蘇萬山呢?蘇晴稀罕阿維,蘇萬山可不一定哦。」
沈莫寒拉着我的手,放在手心,撫.摸着我的手背說:「葉鶯,我知道你不想看到真武背叛我們的樣子。是在極力為真武開脫,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何嘗又不是這樣?但現在真武嫌疑最大,蘇萬山根本不可能派人來殺阿維。」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阿維是蘇晴的姘頭,但在蘇萬山眼裏,他一文不值。」說起姘頭這個詞,我心裏一緊,知道這無形中又刺傷了沈莫寒。
果然這樣,沈莫寒臉色一變,神情尷尬,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他或許意識到了,在我面前,不應該這樣顯得過於在乎蘇晴。
沈莫寒說:「蘇萬山如果要殺阿維,扣着杜東棟不放就可以了。那樣的話,以他的陰險歹毒,一定會借刀殺人,讓我惱羞成怒幹掉阿維。又何必把杜東棟都給放了呢?還不是因為蘇晴,蘇晴是他的掌上明珠,蘇晴要星星,他都要想辦法摘下來。蘇萬山這一生,唯一強迫蘇晴做的一件事就是讓她和我結婚!這件事關係着他蘇家未來基業的傳承,所以蘇晴沒扭過蘇萬山!」
沈莫寒接着說:「別說不放杜東棟,如果蘇萬山真的要幹掉阿維。他甚至會殺了杜東棟,首先撕票,就等着蘇晴給阿維收拾。你想想,蘇晴那麼喜歡阿維,雖然玩兒幾天可能就膩了。但現在蘇晴對阿維的新鮮勁兒還沒過,要是蘇萬山逼咱們撕票。蘇晴還不跟蘇萬山鬧翻天啊!」
沈莫寒分析的鞭辟入裏,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和沈莫寒居高臨下,從窗戶里看着賭場。偌大的賭場都掌控在沈莫寒手裏,樓下的芸芸眾生仰慕者沈莫寒,覺得他高高在上,是命運之神。可誰又知道他心裏的落寞、孤獨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