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遠微微點頭,確認已經擊中了目標。--強勁的衝擊、短促而?鏘的金鐵交鳴聲,還有磁光神雷的低鳴,都證明沒有出現被卸力的現象,就常理而言,就算有玄黃殺劍抵消一部分衝擊,那余勁也不是一個步虛修士能夠承受的。
可緊接着,他就皺起眉頭,因為發現出,雖然也有血肉離散的血光,可劍氣虹光更是煥彩奪目,隱有法度。
宋公遠看得清楚,一部分衝擊力便通過這種方式宣洩出去,毫無疑問,這要將衝擊力納入體內之後,才好發作,涉及到修士氣血流動、劍意運化的精妙處,若那余慈不死,這一手可稱為藝高人膽大,也可謂之狠絕——對自己。
與諸萬象對視一眼,後者會意,陣旗揮動,借十多個步虛修士之力,加持在子午磁山,底下馬明初,也得到消息,雷擊木劍重擊在磁山頂部,早已鋪設的符紋,從撞擊處亮起,四面擴散,速度越來越快,轉眼已佈滿了磁山的上半部。
這是地祇馘魔大獄神符,一旦佈滿,天上地下的陣勢就會完全對接,不留半點兒破綻,更以符法刺激,生就磁光殺場,在場中,一切存在都要扭曲,生靈進入其中,就是真形法體,呆得久了,也要給碾成碎末。至於神意感應,想要透過「場」的圍鎖,更是非地仙一級莫辦。[~]
穀梁老祖便是要以子午磁山為基礎,期以十年,徹底封禁、乃至降伏玄黃殺劍,只這一點,就比那些要舀着寶劍和論劍軒做交易的人們高出個檔次。
當然,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就算一時得手,也不要指望貪婪者會老實旁觀,這就需要一整套計劃和體系支持,穀梁老祖為此投注的心血,就是對一位劫法宗師來說,也是了不得的消耗。
作為關鍵環節之一,宋公遠等人絕不容有失,此時他們的感應也開始受限,子午磁山下的情況,未免模糊,宋公遠便忍着心痛,又取出一柄「玄璃」劍來,準備加一層保險。
便在此刻,迸射出去的血光,忽有一道偏移了方向,恍如一次甩擊,在虛空中劃出弧形軌跡,就像是妖魔的血舌,詭異彈繞,在「上唇」處舔了一舔。
所謂「上唇」,自然就是子午磁山的下部,而在那邊,正有一位步虛修士。
作為組成陣勢的重要一員,任何一名修士所處的位置,都是經過千挑萬選,也有着周全穩固的防護。其實此人的位置距離「血舌」還有一段距離,可實體未至而殺意先至,觸動了此人身外的防禦法陣,其犀利之勢,不可阻擋,山體上似是炸開了朵朵煙花,多層防護幾乎是在瞬間崩解。[]
那修士臉色驟變,剛擺出個防禦的礀勢,額頭正中,卻有陰影覆蓋,下一刻,火光血箭從裏面炸開,燃燒的血殺之氣,直接把修士的半成陽神抹殺,血色的火焰覆蓋了大半個頭顱,並迅速擴散。
那修士頃刻間就沒了性命,身軀卻受磁山的壓制,吸附在上面,任由血焰蔓延全身,轉眼就不成人形。
距離那倒霉鬼最近的,恰是江上雁,這位長青門首席客卿倒抽一口涼氣,本能想避一避,卻受陣勢所限,移不出數尺之地。
而在高空雲蓋之下,諸萬象正跟隨磁山下移,見狀低罵一聲,手中陣旗再次飛舞,磁山上的步虛修士,有幾個改變了位置,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了陣勢,適應了少一人的情況,總算沒有一下毀了名聲。
可他也着實心氣兒不順,喝了一聲:「不是說封了生機,便不懼絕滅劍式了?」
他話里有小半是針對的顧執,正縮在自家位子上的那位,苦笑一聲,強自支撐着真人威壓,沒有辯解。
宋公遠倒是搖搖頭,手中的玄璃劍,按下不發,沉聲回應:「這一擊是主動操馭的手段,非是先天生死感應的層面,只不過是用上了絕滅劍式的法門。」
諸萬象哼了一聲,不再和顧執過不去,做出新判斷:「余慈還在……而且抓着了降伏玄黃殺劍的竅門?」
宋公遠沒再回應,此時,以馬明初拄地的雷擊木劍為中心,地祇馘魔大獄神符已經滲透到了子午磁山最下端,天地虛空中,嗡嗡之聲大起,那是天上地下的兩截陣勢隔空呼應。
億萬條氣機探引出去,在兩邊實體接觸前,已經對接在一起,縱然磁山尚未落地,這套陣勢,卻已經成形。
玄黃殺劍帶起的血潮,雖是
第二十二章擎山跨海劍破絕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