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不得不承認,在送禮這件事上,亓官儀是明顯比亓官保顯得成熟的。
亓官保送禮就是直接送,與他足夠熟悉的人還好,但若交情不夠,一定會覺得避之不及。
但亓官儀總會找些說辭,讓人心安理得地收下他的禮物。
……不過這個all色號的浮雕腮紅也太誇張了,或許他覺得自己找的那個理由合適,但於司妍而說,很難讓自己因此而「心安理得」。
這哪是讓她幫忙祈禱啊?這是拿她當菩薩,直接要她保佑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
司妍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得忍痛把這個退回去,畢竟她是不想和遊戲人物走什麼感情線的,那就一點機會都不要留。
於是司妍跑去打聽了亓官儀出征的時間,以及他出征前進宮的時間。
……得到的答案是他出征前大概沒空再進宮了。
司妍只好另尋它路,而在她尋到「它路」之前,消息就已經不脛而走。
一夜之間,滿尚工局都在傳她收了皇七子的厚禮,還有人說是「定情信物」。第二天,則幾乎整個後宮都起了風言風語,好聽的說是皇七子喜歡她,惡毒的說是她勾引皇七子。
「哎我去……!」司妍痛苦地趴桌。
她頭暈反胃的副作用本就還沒完全過去,現下更煩得慌了。
來探望她的司婉寬慰她說:「你也不用太憂心,我瞧七殿下不像不講理的人。這東西你先收着我看也沒事,大不了等他凱旋再還給他,他照樣明白你的意思啊,這有什麼的?」
司嬈則說:「幹什麼非得還回去?你就收着唄。你和七殿下見面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當真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司妍:「……」
瞧瞧瞧!她怕的就是司嬈這種想法的!
如果是一般情況,她按司婉的建議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因為那說到底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她解釋明白了、他接受了,就皆大歡喜。
可現在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宮裏的傳言四處都是!
旁人已經認為他們有什麼了,她現在必須給他們一點反應,表明事情並不似他們所想,或者至少要讓一部分人認為「也許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才行,絕對不能盲目保持沉默,讓他們覺得她默認這種關係。
不然等回來後……這種「默認」就要在眾人心裏變成板上釘釘的事了,到時候就算能解釋也要麻煩死。
司妍深吸了口氣一拍桌:「我必須給他還回去!咱能有什麼法子出宮嗎?」
司婉:「……基本沒有。」
「那周圍有人能出去嗎?」司妍不放棄。
司婉想了想:「宦官能。要不這樣,我幫你跟美人娘子說說,若她近來有事差人出去辦,順道給你送過去?」
司妍趕緊點頭:「多謝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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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七皇子府外,門口的護衛看着眼前一臉鬼鬼祟祟模樣的宦官,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不是說是宮裏差出來辦事的嗎?你心虛什麼啊?
而小屈不止是心虛,他還想溜……
堂堂皇子送人點東西,對方還給退回來了,這合適嗎?他來辦這個差,會不會被七殿下弄死啊?
過了會兒,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看看他,道:「進來吧,殿下有話問你。」
進了皇子府,小屈差點被嚇哭。
大概是因為皇七子馬上要出征的關係,現下府里見不着什麼尋常的婢子宦官,一個個都是正經的兵士模樣,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刀鞘上的虎紋張牙舞爪。
蒼天,要是被這幫人弄死,那死相肯定很難看吧?
小屈一路都提心弔膽,結果領路的人還直接把他領到了箭場。
剛走近月門就聽見「嗖」的一聲,繼而又是木板被刺裂的一聲「咔——」,小屈心中一栗,撲通就跪下了:「殿下……」
亓官儀沒回頭,神色平淡地又搭了支箭瞄準箭靶:「東西擱下吧。跟我說說她怎麼說?」
「這、這個……」小屈吞了口口水,「小的是衛美人身邊的人,美人娘子吩咐下來的話是……司姑娘說幫殿下祈福的事